致李璜函 (1946年4月13日)

作者:张澜 来源:张澜文化研究院 时间:2024-05-11 17:32 点击:137次

幼春先生大鉴:

林可玑君转到四月八日手书敬悉。一是同盟与青年党从来相处并无间,然自慕韩归,情势一变,当时即颇费调处,以为互有责任,及台端回国,又趋好转,澜深引为幸,以为努力消泯过去痕迹大有可能。成渝两地同澜意,而相与从事于此者亦非无人,不料政协会后又造成不快情绪,自争执国府名额之事变生,曾、余两君均为同盟中委而发表谈话,乃亦以同盟为争执对象,向日不快之情,至此而趋于表面化矣。当时澜在成都,初无所闻,返渝后闻君劢言,曾因此事之发生,而与慕韩诸君讨论到贵党与同盟之根本关系问题,明白提出“界限划清,另定合作办法”之主张,慕韩、启天极表赞同,君劢既告知同盟各负责人,于是分家合作之说,渐为人知。并无如来信所谓“公开令中青脱离民盟”之决定。但根据“界限划清,另定合作办法”之合意协定,同盟座谈会曾作“请有青年党籍之盟员自动退盟,并盼盟外合作”之决定。此二月初旬之事。因当时澜在成都,虽有该项决定,尚未有何行动,澜返渝后,即予搁压未行,盖澜意以为党派关系之须调整者,当不止贵党,而此又为必须调整之事,故主张并同意调整党派方案时商讨,然迄今未有任何决定。澜盼先生早归,亦正为国事多艰,在野各党必须力求合作。党派事小,国家事大,不能以小而忘大也。此外《新中国日报》以往之态度实有改正之必要,澜曾屡为先生言之,如强分同盟政协代表为各单位之立场,因而引起伯钧向新民报记者之谈话,加以声明。去年昆明、成都学生运动之被破坏,评中共之被称“共匪”,此当为以往之事,近来之拥护所谓“国权运动”与强调反苏,尤其戴笠死耗,以重要地位登载中央社恭维之报道,凡此皆足引起批评,贻人口实。同盟对青年党之政策,实有不敢苟同之处。澜常思先生如不去旧金山,必不有今日之情势,当台端归国之后,青年党曾、余诸君不再在言语上刺激同盟,亦或可望渐泯过去痕迹,又或者先生与舜生仍如过去数年情形,直接任事,政治上可收调协之效,亦不致如今日之有许多不必要之误会与纠纷,然均未能如愿。于是乎有一义不得不为先生告,个人意识在某种情势下,实不易左右群众意识,若不从事实上求所以转变群众心里之道,一二人难竭尽其力,随时调处,而收效殊微,感此痛苦非澜一人,此则有望于先生更加努力者也。

张 澜  拜启

(《张澜文集》四川教育出版社 第253—25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