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盟在成都地区活动纪要 (1941-1949)
廖友陶 张大昌 郭焱
本稿所记述的成都盟史资料,较以年为纲的“编年体”为略,又比仅记重大事件的“大事记”为详,体例介乎二者之间。目的是尽可能多地保存有价值的史料。我们都是盟员,虽在民盟从事地方或基层工作多年,但由于接触盟内的历史事件与人物还不够宽与深,集纳史料也欠丰实,漏误之处在所难免。尚希盟内外知情者谅解并加以审阅、补充、指正,不胜感谢。
当我国抗日战争处于艰苦对峙阶段,国民党顽固派掀起第二次反共高潮,制造了“亲痛仇快”的皖南事变,中华民族的危机变得空前严重。各民主党派和爱国人士纷纷谴责顽固派的卑劣行经,拥护中国共产党坚持团结抗日的正确主张。为了更有力地开展爱国民主运动,在中国共产党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方针政策推动下,当时的几个民主党派:中华民族解放行动委员会、中国青年党、中国国家社会党、中华职业教育社、乡村建设派、全国各界数国联合会,经过反复酝酿协商,于1941年3月19日在重庆“特园”秘密成立了“中国民主政团同盟”简称“民盟”(1945 年底,青年党单独参加旧政协,退出民盟。1946年 8月,国社党与民主宪政党合并,改称中国民主社会党,因其党魁张君幼等参加1946年10月国民党片面召开的国民大会,被开除出民盟)。10月10日民盟在香港创办的《光明报》,公开发表《中国民主政团同成立宣言》和《中国民主政团同盟对时局主张纲领》。
一九四一年
民盟主席张澜和部份领导人将成都作为主要活动基地之一。同中共及其在成都的地下组织密切配合,利用社会关系,通过创办报刊、组织进步社团、发表讲演等各种形式,宣传抗日民主、反内战、反独裁,为成都地区民盟组织的建立和发展,奠定了思想、组织基础。
民盟在成都的活动。开始于1941年春。当时在中共的影响和部分秘密党员的参与下,李相符、杨伯恺、刘文辉、张志和、邓初民、马哲民、沈志远、黄宪章、邵石痴等教授、专家和川军将领在邵石痴家秘密成立“唯民社”,由刘文辉任社长,以“全民团结,坚持抗日,反对独裁,实行民主”为宗旨,开展抗日民主运动。陆续参加的成员还有朱蕴山、黄药眠、曾庶凡、田一平等知名人士30多人。以后大部分成员于1944年底转入民盟。“唯民社”的具体工作由杨伯恺、田一平、刘明章负责。他们在成都创办了《大学月刊》、《青年园地》;并在重庆创办了《唯民周刊》等进步刊物。直至1945年10月停止活动。
1941年4月,由川军将领邓锡侯部师长彭光汉出资在成都创办《华西晚报》。总经理田一平、总编辑李次平是中共党员,社长罗忠信是地方爱国将领。后田、李、罗于1944年9月参加民盟。同年11月,田一平即任民盟四川省支部委员。1945年,请张澜主席兼任《华西晚报》董事长。先后在报社工作的主要成员大都是民盟盟员,或具党(中共党员)盟(民盟盟员)交叉身份者。于是社会上公认该报为民盟的机关报。一直办到1947年6月1日,由于国民党特务机关施行白色恐怖,搞“六一”大逮捕,报主要成员多数被捕而停刊。在以往六年零两个月中,该报在极其艰苦、复杂的环境下坚持办好。反映了中国民主运动从皖南事变后的低潮转为1945年抗战胜利的高潮,再由国民党反动派发动反共反人民的内战而转入低潮,又随人民解放战争的不断胜利而渐趋高潮的历史过程。《华西晚报》高举“和平、民主、自由”的旗帜,始终站在“反内战、反独裁、反迫害”斗争的前线。
一九四二年
1942年秋季至1945年5月,在成都中共地下组织和民盟的领导下,另由川军将领潘文华(主要资助经费)任董事长所办的《华西日报》,其社长甘绩丕、主笔杨伯恺、总编辑吴汉家都是民盟盟员,他们同当时的总经理(早期也是田一平)兼主笔、中共党员王达非密切合作,任用的编采人员也大都是中共党员和民盟盟员,故能通过该报积极宣传中共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揭露国民党顽固派消极抗战,积极反共的反动政策。发挥了战斗作用。从而激怒了蒋介石。1945年4月,蒋介石便亲自出面压迫潘文华改组《华西日报》,致使该报社长一职暂时落入反动分子刘自新之手,一度沦为国民党的喉舌。
一九四三年
1943年,民盟在成渝各地开展民主宪政运动,要求结束独裁统治,实现民主宪政。是年9月,国民党召开五届十一中全会,被迫作出“准备实行宪政”和在战后一年内召开“国民大会”的决定,并成立“宪政实施协进会”,以图欺骗人民。
针对国民党的假宪政,张澜在成都纪念“九·一八”12周年时,发表《中国需要真正民主政治》一文,猛烈抨击国民党一党专政,要求给人民以各项基本自由。并印成小册子在全国广为传播。次年2月11日,延安《解放日报》特辟专栏介绍,《华西日报》也予以全文发表。
从这一年张澜被选为成都著名慈善团体“慈惠堂”总理后,即以慈惠堂作为开展民主运动的重要基地。次年参加民盟的王干青、肖华清、周列三(王、周二人早已入中共)、王海平、杜象谷、黄笃生等均是其中的工作骨干。
一九四四年
1944年1月中旬,张澜同老同盟会员、国民参政员邵从恩(即邵明叔)等在成都发起成立“中国民主宪政促进会”提倡民主,促进究政。张澜被推选为该会临时主席。《华西日报》发表社論表示支持。
4月,张澜在“成都记者公会”宪政座谈会上,发表批评国民党一九三六年拟定的《五·五宪草》的讲话。继后张澜还在成都华西坝金陵大学,讲演《实施宪政的必要前提》。
6月20日,张澜在成都主持的“民主宪政促进会”,发表对国事的10项主张说:“非实现民主,不足以团结各方,争取胜利”。
9月,张澜在赴重庆出席“国民参政会”前,对成都记者发表谈话说:“中国今天需要的是真正的民主,”并表示“希望有所提案,以便有助于民主运动的开展”。
9月19日,中国民主政团同盟在重庆召开全国代表会议,作出决议:取消“政团”二字,改名为“中国民主同盟”;可以个人身份入盟。从而,大量吸收无党派人士,扩大民盟的社会基础。会议通过《中国民主同盟纲领》(草案)。选出张澜、张志和、潘大逵等33人为中央委员,仍推选张澜为主席。
会后,民盟中央组织委员会决定在西南、西北、华南、华北发展地方组织。当时,沈志远、马哲民、李相符、黄宪章、黄药眠等正在成都办《大学月刊》,很快吸收了一批进步学生入盟。
同月,除“唯民社”成员转为盟员外,张澜吸收了川康爱国将领刘文辉、潘文华为秘密盟员。接着,川康军政界的上层人士罗忠信、潘清洲、甘绩丕、彭光汉、李叔尧、刘元瑄、邵石痴、张雪岩、刘坤南、张鹏翼、彭友三、唐祖尧、聂无放、周从化、朱刚夫、于渊、王白与(周、朱、于、王四人于解放前夕被敌特杀害)等,也先后参加了民盟。他们在当时或以后对民主运动起了掩护和支持作用。如彭光汉是国民党川军第一六四师师长,该师负责警备成都,其彭友三团驻九眼桥附近,负责保护培根火柴厂(即张澜住宅所在地)。又如张鹏翼在国民党川康绥靖公署任职,1947年的“六·一”大逮捕前一日,他将敌特准备逮捕杨伯恺、田一平的消息通知盟员王德伟,王派人送信给杨、田。但终因杨、田二人坚守岗位而被捕。刘文辉、潘文华等则多次资助民主运动的活动经费。
10月7日,由成都“青年民主宪政促进会”发起,迁川的燕京大学、金陵大学和华西大学等12个学校的社团在华大体育馆举行“国是座谈会”,邀请在蓉国民参政员张澜、刘王立明等7人参加。张澜在会上发表了慷慨激昂的讲演。他指出:政治不民主,敌寇入侵,国事危急;团结全国人民救亡,必须先实行民主,立即结束一党专政,迅速成立民主联合政府。这次座谈会,打破了抗日大后方自第三次反共高潮后的沉寂局面,动员和鼓舞了广大青年的爱国热情。《华西日报》在这前后接连发表社論、短评,主张“把国家大事交给人民”
10月31日,成都发生了警察任意殴打青年学生的“市中事件”。民盟骨干成员和知名人士叶圣陶、李相符、杨伯恺、马哲民、沈志远、黄药眠、李劼人、贺孟斧、田一平等52人,公开发表《慰问市中同学书》,声援被害学生。11月11日,李相符(中共秘密党员、川大教授)通过革命青年组织---“民协”组织四川大学等8个高等院校和29个中学共7000多学生,举行游行示威,声援被害同学,成都各大学盟员均积极参加。为了防止敌特反动派进行破坏,担负成都警备任务的川军第一六四师师长彭光汉,便派便衣人员加入游行队伍,暗中保护。游行队伍向国民党地方政府当局提出惩凶赔偿,医治受伤同学!保障学生人身安全等4项要求。当局迫于各界人士和群众的压力,不得不撤换了市长余中英和省会警察局长方超。这次轰轰烈烈的“双十一”反暴行运动,取得完全胜利,震动了西南,鼓舞了民主进步力量。周恩来的中共中央南方局肯定了这次斗争,认为是国民党统治区群众民主运动新高潮的一个信号。12月25日,《中共中央关于目前与任务的指示》中说:“成都这次学生游行示威,为1935年‘一二·九’学生运动以来第一次大运动”。
11月5日,民盟四川省支部在成都正式成立,到会盟员100余人,推选李相符、杨伯恺、张志和(爱国川军将领)、马哲包(朝阳学院教授)、沈志远(经济学家)、田一平、李璜、杨叔明、宋涟波(后三人为青年党人)等9人为委员,由李璜任主任委员,张志和任组织委员,田一平任秘书主任,马哲民任宣传委员。
一九四五年
1月,张澜在成都发表《对时局宣言》,针对蒋介石《新年文告》所谓“最后胜利更有把握的时候,就要及时召开国民大会”的澜言,提出反对国民党召开一党包办的国民大会,要求国民党结束一党专政,建立联合政府,召开党派会议等主张。
2月,成都部分大、中学生在民盟四川省支部领导下,组成民主青年社,创办《青年园地》半月刊,各大中学共有社员300余人。
2月16日,张澜在《华西晚报》发表《中国民主同盟的缘起、主张与目的》一文。
同月,由民盟的张澜、彭光汉、王白与、杜重石等发起而由杜重石具体组织的《大义周刊》创刊。参加工作的大都是后来成立的民盟第30区分部的盟员,有李扬波、张照隅、袁天治、郑昕芒、古振华等。这个刊物是以哥老组织“蜀德社”的名义发行,且由彭光汉以哥老组织“合叙同”的名义大力支持。著名学者沈志远、杨伯恺、洪钟及中共派驻成都的代表张友渔在该刊上发表过不少文章。由于它揭露了国民党政府和国统区社会的许多贪污、腐化、黑暗现象,因而受到政治压迫。彭光汉等不敢再公开支持,杜重石亦于1946年秋被省会警察局逮捕关了1月多(由民盟营救出狱)致该刊被迫停办。
2月,民盟大邑县分部成立,王安懋任主委兼管组织。至1946年下半年以后,以白开茂负责宣传,李钧负责联络,张旭东、廖子惺管武装。并建立盟的外围组织“斜江学会”,开展宣传和组织工作。
3月,民盟邛崃县分部在方瀛西家成立,省支部负责人张志和亲临主持,大会选举方瀛西任主委,黄蜀澄任副主委,张继和管组织,雷志伦管宣传。并在西河、白鹤两乡建立两个小组,西河小组长为雷忠厚,白鹤小组长为张应修。所属盟员后来发展到100余人。
4月,苏联红军和美英联军逼近柏林,欧洲战场反法西斯侵略胜利在望,在亚洲中国人民打败日本侵略者的日子已经为期不远了,人民迫切需要实现民主政治,在胜利后和平建国。民盟省支部负责人张志和、杨伯恺、李相符、沈志远、马哲民、田一平及盟内外知名人士黄药眠、张友渔、于渊、肖华清、周列三等 126人,联名在《华西晚报》发表《成都文化界对时局献言》,提出立即结束国民党统治;从速召开各党各派各界各民族组成的紧急会议;共同商定施政纲领;成立举国一致的政府,以挽救目前危机,争取抗日胜利等十项政治主张。
4月18日,由于《华西晚报》态度鲜明,一贯积极支持学运,充分反映人民群众渴望废除国民党一党专政,建立民主联合政府的强烈愿望,刺痛了国民党当权者。因而他们急欲拔掉《华西晚报》,竟煽动川大夜校部分学生于4月18日捣毁它的营业部。19日又企图再砸编辑部,幸彭光汉派兵保护致未得逞。盟省支部及成都各大专院校、各界进步社团纷纷声援《华西晚报》,强烈遣责事件的制造者和幕后策划人。反动派本想用暴行来压制民主,反而激起民主运动高涨,弄得他们下不了台,不得不请其喉舌《中央日报》和《新民报》的负责人出面调停,劝说“华晚”复刊。于是该报在停刊2日后又复刊。
4月21日《华西晚报》在出版4周年纪念特刊上,发表杨伯恺的《为民主自由坚持奋斗》一文,指出“《华晚》尽管年龄甚轻,条件艰苦,但这少数报人自力创造的产物,若就其骨气价值而论,在目前中国,确是不可多得”。同月,成都盟员在慈惠堂开会,张澜致词说:“外面有人说我们是共产党的尾巴,共产党说得对,为什么不该支持、赞成呢?共产党就是共产党,又怎样?”当时出席人有杨伯恺、张志和、周列三、于邦齐等10余人。
5月,成都各高等学校进步师生和社会进步人士及进步社团组成“朝明学术研究会”。由民盟的杨伯恺、李相符负责,成员有沈志远、马哲民、彭迪先、沈体兰、吴跃宗、田一平、文幼章等。还在各大学设有分社,会员总数约80多人。各校盟员每两周开大会一次,常请知名人士作报告或举行时事座谈会。各分社利用墙报宣传中共和民盟的政治主张,反对蒋介石的独裁统治,积极推动各校师生的民主革命活动。至1947年1月该会出版了《朝声》半月刊,但在同年“六·一”大逮捕后被迫停刊。
6月27日,民盟成都市第一届市分部委员会成立,选出范朴斋、陈白尘、董云宾等11人为委员,范朴斋任主委。在选举中,青年党违背选3位党员为委员的诺言,搞小动作,竟选出黄石子等8人,企图借以控制盟务。民盟省支委李相符等斥责青年党不遵守协议的错误行为,与之进行了针锋相对的斗争。约早在1945年3月间,民盟省支部为了改变青年党控制成都市组织的局面,决定经常举行基层干部联席会,以推动盟务。坚持参加并领导基层干部联席会的有李相符、杨伯恺、张志和、于邦齐、肖华清、周列一多、李相符三等;经常参加工作的骨干有王干青、刘明章、游苹(女)、张万禄、张松涛、杜贵文、熊梦碧(女)、罗启维、陈鼎文、章潤瑞、戴汤文、李实育、张子光、周继丰、袁思治等,这些同志每周在慈惠堂女婴教养所集会一次。并成立盟员清理小组,由周列三、陈鼎文领导汪寿康、吕贤齐、陈元春三人着手清理盟员,纯洁组织。对盟内的青年党员单独造册。并将全市盟员分编在东、西、南、北、中五个区分部进行联系。李相符还介绍了“民协”(民主青年协会)的大学生入盟,以增强盟内的进步力量,利于同青年党进行斗争。
民盟成都北区组织在慈惠堂建立,由杨伯恺主持,成员有邓颉刚、周列三、崔崇复、熊梦碧等。
7月底,民盟代表章伯钧、黄炎培、左舜生、冷遹等访同延安,达成了向国民党政府提出“停止国民大会进行,从速召开政治会议”的协议。他们路过成都时,张澜在慈惠堂开会欢迎,出席人员有杨伯恺、李相符、沈志远、张志和等50余人。
盟员刘光崇、崔崇复等组成“爝火文艺社”。
8月15日,日本政府宣布无条件投降后,中国民主同盟发表《在抗战胜利声中的紧急呼吁》,提出“民主统一,和平建国”的口号,要求召开各党派及无党派人士的政治会议,成立举国一致的民主政府。
9月,张澜在成都发表《关于抗战胜利结束的谈话》:“中国今天迫切需要统一、团结、民主,我们全国人士,必要以争取抗战胜利的精神来争取民主建国的胜利。”
10月1一12日,中国民主同盟在重庆召开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提出“结束国民党一党专政的党治,彻底清除内战的危机,改变普遍贫穷匮乏陷于破产崩溃的社会经济”;“召开各党派及无党派代表人物的圆桌会议,建立联合政府”;“联合政府是中国和平、团结、统一的唯一途径”。大会增选史良、陶行知,闻 一多、李相符、杨伯恺、范朴斋、沈志远、马哲民、曾庶凡、罗忠信等33人为中央委员,连同原有中委共66人,继续推选张澜为主席。
10月10日,曾巴波、张漾分、陈子涛等,在成都创办《自由画报》,用犀利的漫画、短文,喊出“不自由,毋宁死”的战斗口号,高举反饥饿、反内战、反迫害的旗帜,揭露和讽刺了国民党政府反共反人民的内战政策,于1946年2月20日被迫停刊,共发行17期。
10月,成员在育婴堂开大会,有张澜和盟中央委员杨伯恺、范朴斋等出席。在张澜征求时局意见的讲话后,青年党徒起哄说:“张澜,你是法西斯”。于邦齐、黄宪章、崔崇复等许多盟员愤而退席,以抗议青年党徒的恶毒诽谤。
本年冬,“海星合唱团”成立。这是成都市职业青年联谊会(由交叉党、盟员刘明章、倪子明领导)等进步群众团体,为纪念人民音乐家冼星海于当年10月去世而组织的。先后加入并成为骨干的盟员有游苹、兰绍谦、苏枚、雍兴汉、黄沙文等。其他骨干成员为中共党员和“民协”成员。该团一直活动到1950年,前后参加的各界青年有200多人。他们多次公开演奏募捐,支持成都市国民小学教师和省银行职工要求改善生活待遇的罢课罢工斗争,也举行过支援其它社会救济事业的公开演奏会。至1946年8月18日,省、市各界代表在成都市中心蓉光电影院举行追悼“李公朴、闻一多大会”上,该团曾合唱悼歌《民主的战士,你安息吧》,歌声庄严肃穆,沉痛激扬,鼓励人们为争取民主自由而奋斗。
12月在中共领导下,成都民盟、民协和进步学生,成立了“成 都市各大、中学援助昆明学生反内战联合会”。9日,各大中学42个学生团体联合在华西坝广场,召开“‘昆明十二·一’血案死难烈士追悼会”。会后有4000多人结队进城游行,许多进步教授和外籍教师文幼章、夏仁德、韩博能夫妇都参加了游行,高喊“取缔特务组织”、“反对内战”、“成立联合政府”、“保障人民有言論、结社、集会的自由”等口号。
12月11日,四川大学发生了“李实育事件”。声势浩大的学生运动,引起了反动派的恐惧和仇恨。为了镇压这次学运,12月11日早晨,国民党特务借故将川大盟员、学生李实育毒打成重伤,并涌进李的寝室搜查,把事先准备好的什么“拥护东北独立”等标语偷塞进李的书箱,用以栽赃陷害。经张澜、李相符和其他进步教授的抗议,反动当局始允将李实育送进医院。19日,四川省高等法院竟又以“危害民国罪”,在医院将李逮捕入狱。延至1946年1月,特刑庭始开庭审判,盟员唐渐逵律师及王邛、秦良模两律师为李实育辩护;李实育自己也慷慨陈词,力辩其理,予以驳斥。李相符、陶大镛、沈体兰、吴跃宗4教授和文幼章、韩博伦两外籍教授还登报证明:学生游行时从未呼喊什么“东北独立”等口号。《华西晚报》、《自由画报》则相继以《爱国有罪?》、《反内战有罪?》为题发表文章,揭露反动派栽赃陷害
的阴谋诡计。中共和民盟代表并在旧政协会上提出“保障人权,释放李实育”的要求,省、市民盟负责人也多次向政府当局提出质询和抗议,历时两月余的“李实育案”,终以无罪释放而结束。这是一次反迫害斗争的胜利。
一九四六年
1946年1月10日,经过中共和民主党派的积极努力,政治协商会议在渝召开。出席会议的各方代表共38人,其中有民盟代表张澜、沈儒钧、黄炎培、梁漱溟、章伯钧、罗隆基等9人。他们在会议中力争“政治民主化”与“军队国家化”之实现,以保证战后中国能走上民主之正轨。此时青年党已脱离民盟而投靠了国民党。
1月20日,川大成立第一个学生区分部--18区分部,选林梦奇、何富华为正副主委,有成员10多人。同日,由川大、华大、金大、成大等校在校学生和社会知识分子联合成立第30区分部,选李杨波、段维彬为正副主委,有成员30多人。同月,第36区分部改立,主委张雪岩,副主委王德伟,有成员30多人。在国民党宣布民盟为非法组织,总部被迫解散后,该区分部仍坚持革命活动直到解放。
2月16日下午,中共地下党通过“民协”领导华西坝各大学的32个社团共3000多人,举行了庆祝政治协商会议成功的“时事讲演会”。张澜和杨伯恺讲话指出:“政协决议虽好,但实现要力争,希望美国不支持蒋介石打内战”。会后举行反对特务活动的游行,声援重庆敌特造成“较场口事件”的受伤人员。
2月22日,反动派借所谓“张辛夫事件”(注),举行“反苏大游行”,捣毁《华西晚报》、《新华日报》成都分销处等。
3月8日,女共产党员、盟员多人在女婴教养所,举行三八节座谈会,组成“成都市妇女联谊会”,并发表该会《三八节言》。24日,又召开成立大会,参加的有杜贵文、黄梦谷、危放元、腧素萱、游苹、熊梦碧、王舫、崔玉华、王德伟、季虹、赘性贤、李光岱、汪静波、葛雅波、张茂延、安琪、冉正芬、贾唯英、孔叔宛、陈环、王秀贞、徐自爱、李助君等100余人。会议通过了组织简章和《告全国姊妹书》。妇联会初期主席葛雅波、副主席杜贵文,改选后是熊梦碧、张茂延。先后请文幼章、杨伯恺、李济深、李德全等知名入士,讲和平、民主、建国等问题。在《民众时报》副刊上主编了6期《妇女园地》。该会在团结教育妇女,扩大革命力量,反对国民党独裁统治,争取和平民主等方面做了大量工作。
3月10日,张澜主持的“中国民主宪政促进会”组建了成都分会,并于当日发表了分会成立宣言:“以促进中国民主宪政的实现为目标,以团结各界人士开展民主运动为任务”;“认为政协决议是中国走向民主政治的必要步骤”;“愿为民主宪政的实现而奋斗到底”。
同月,《胜利报》创刊,这是由盟员陈翔鹤、刘盛亚、曾巴波、陈子涛、刘慕宇等老作家支持,而为盟员张正第负责组织的四开四版周报。它发表了不少正面抨击反动派的文章,还与反动分子刘国辉所办《大中周刊》公开打笔仗。引起敌人恼怒,只办了4个月就被查封。
3月12日,川大发生“三教授事件”。国民党特务贴出大型壁报《新民主》,以卑劣的影射手段对张澜进行人身攻击,诬陷李相符、彭迪先、陶大镛三教授“吃卢布”、“讲新民主”、 “主张东北自治,新疆、西藏独立”,并伪造《李相符启事》,说他主张“苏军解放了东北,应把东北送给苏联”等等。企图煽动不明真相的学生围攻进步教授。三教授立即挺身而出,当众表明自己的爱国精神和要求和平、民主的光明磊落态度,揭露了特务的阴谋,教育了不明真相的学生。在广大师生的强烈要求和《华西晚报》等进步报纸和进步人士的有力声援下,在教务长叶的支持下,学校当局被迫开除了特务学生高兴怀,并对另外三名学生给予记大过2次、小过1次,停学一年的处分。“三教授事件”斗争的胜利,有力地打击了反动派的嚣张气焰。
同月,继川大“三教授事件”后,在各大学进步教授的推动下,很快成立了各校“教授联谊会”,其中川大有刘运筹、叶廖、周太玄、李相符、彭迪先、陶大镇、张先辰、杨东莼、王道容、林如稷、刘盛亚、罗念生、陈思苓等;华大有文幼章、吴跃宗等;成华有江子能、林均吉等;朝阳有马哲民等。教授联谊会对团结广大教授争取教师合法权益,支援学生民主运动起了良好作用。
4月21日,川大教授彭迪先、陶大镛、刘运筹、周太玄等85人,以“争温饱”为口号发表宣言,罢教3天,抗议“教育前途之暗淡”。成都各大学“教授联谊会”纷纷去函慰问,表示声援支持,重庆《新华日报》,也及时报导。
5月1日,《民众时报》在成都创刊,发行人张澜,经理杨伯恺,社长邵石痴(代表刘文辉资助经费),总编辑马哲民。该报 鲜明地反对蒋介石国民党独裁卖国的内战政策,极力主张和平、民主。为蒋介石所痛恨,到7月15日便被敌特压迫停刊其工作人员又改头换面编出《文摘》周刊,继续战斗。其印刷厂亦改名“华昌印刷厂”,承印《华西晚报》等进步报刊,1947年10月10日还承印进步的《西方日报》。
5月4日,盟员赵华明、黄道庸、赖祉隆、严健明、段维彬、罗承云、张大昌等,为了团结科学爱好者参加民主运动,在成都创办了《科学世纪》。该刊宣传科学与民主是一对孪生子,科学工作者必须积极争取和平民主,才能发展和保护科学成果。著名民主人士和教授张先辰、陶大镛曾在创刊号发表文章。至1947年4月1日共出刊6期。后因“六一”大逮捕而停刊。
5月23日,省民盟支部负责人就当前内战及国民党当局实施“警管区制”、“中学生集训”、“征实”等问题,发表了强烈反对的书面谈话。
6月,民盟在成都发动“要民主、反独平内战”的和平签名运动。签名者有张澜、杨伯、张志和、彭迪先、谢文炳、刘绍禹、刘盛亚、罗念生、万籁天、张逸生、谭学楷、黄天启、赵锡骅、贺新民等各界知名人士4956人。并于6月30日蒋介石所谓停战令期满时,在《华西晚报》发表《成都各界民众上书国共领袖吁请永久停战》一文,政治影响很大。
同月,成都新闻界进步报人在中共地下党和民盟的支持下,创办同仁《益报》。开初总编辑由李次平担任,李撤到延安后由盟员黄是云继任,经理是盟员陈启源。该报讽刺短评《D·D·T》专栏,由盟员曾巴波主持,撰稿者有党员兼盟员翁耘圃、刘盛亚、陈翔鹤、刘慕宇等人;漫画由盟员张漾兮主持,供稿者有谢趣生、洪毅然、梁正宇、牟康华、吴永烈等进步书画家;采访部系盟员车辐、肖静彦主持。《益报》敢于抨击政府当局的黑暗专制,主张和平民主、建立联合政府,经常报导解放战争的胜利和解放区的概况。因其刊头套红,被群众称为“红《益报》”。到1947年初,因黄是云、张漾兮、曾巴波等相继撤走,兼之经费困难,被迫为四川省政府购买,变质为黑《益报》。
同月,民盟在彭县成立联络点,省支部派尹献淦(尹民祜)任联络员,以彭县为中心,在彭县、郫县、崇宁开展盟务活动,直至解放。
6月30日,国民党在成都制造了“奚致和案件”,借口惩治 贪污,对盟员奚致和进行政治陷害。民盟委托唐渐逵律师担任辩护人。7月4日,盟省支部特在成都《新新新闻》、《新民报》上发表《声明》,驳斥国民党反动报刊对奚致和的诬蔑。结果,反动派于1948年夏只好宣判奚无罪。
7月,蒋介石在美帝国主义支持下全面发动了反共反人民的内战,并对各民主党派施加压力。11日,民盟中委李公朴教授即在昆明遇敌特刺杀身亡,各界人士纷纷致电吊唁。15日《华西晚报》发表《抗议与控诉》的社論。同日,民盟中委、云南省支部负责人之一闻一多教授,又在参加了李公朴追悼会,招待新闻记者后的归家途中,惨遭特务暗杀。
民盟主席张澜立即致电蒋介石,遣责国民党特务杀害李、闻二教授。提出3项要求:“取消特务制度;严惩凶手;保证不再发生类似事件。”
但8月18日,四川省、成都市民盟组织举行成都各界人士追悼李、闻大会,张澜抱病出席,踊跃参加者达2000多人。盟中委杨伯恺、马哲民、张志和、罗忠信、范朴斋和朱自清、李璜和省政府秘书长李伯申出席追悼会。大会由范朴斋主持,张志和介绍李公朴烈士生平,朱自清介绍闻一多烈士生平。张澜主席愤怒斥责国党特务的法西斯暴行。早有预谋而混入会场的特务竟故意狂呼,采访乱叫,企图扰乱会场而未逞,尔后又凶相毕露大打出手。张澜刚到会场门口,即遭特务殴打,省支部组织委员张松涛在归途中亦被殴伤。对于特务们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暴行,全体盟员深表愤慨,决定以省支部名义向川康绥靖公署与四川省政府提交《备忘录》,以表强烈的抗议。消息传到重庆,中共驻渝代表团周恩来、董必武、邓颖超、李维汉、廖承志等驰电慰问,中共四川省委负责人吴玉章和郭沫若、史良、邓初民并各界知名人士均来电慰问。民盟政协代表团向国民党政府提出严正抗议,要求严惩主犯。国民
党政府迫于全国人民和社会舆論的压力,不得不明令撤销四川省会警察局长徐中齐的职务。
7月18日,民盟北平市委负责人孙中原亦被特务绑架,民盟北平市委特函南京盟总部,向国民政府提出抗议,要求立饬北平执政当局限期破案。8月2日,孙中原被秘密押到成都软禁。事为杨伯恺、田一平等知悉,即在李、闻追悼会筹备会上据露了这一阴谋,并亲率同志登门慰问;张澜也亲自致函省主席张群,要求立即释放孙中原。田一平又赴重庆特园,向各界民主人士公布事实真象,并将其妻王德伟所写事实经过送《民主报》和《新华日报》发表。各界民主人士推举许德珩先生往见张群,要求维护人权,释放孙。国际舆論也曾3次广播特务非法绑架拘禁孙货事实。最后,迫使国民党当局不得不释放了孙中原。
9月18日,由盟员韩文畦支持的《光明晚报》亦创刊了。其中的盟员有总统辑阳俊明,编辑夏明峰,记者肖静彦、孙跃冬等,主笔张铮如则是中共党员。该报旗帜鲜明地反对内战、独裁争取和平民主。办到1947年4月13日,即因拒绝国民党当局的转向要求而停刊。
9月30日,民盟成都市分部在慈惠堂女童所召开改选大会,由民盟西南总支部代表潘大逵监选,肖华清主持会议。选出第二届委员会委员:范朴斋、韩文哇、吴汉家、赵华明、肖华清、崔宗复、张万禄、张松涛、罗启维、刘堃南、熊梦碧等11人。主任委员范朴斋,秘书张松涛、罗启维,宣传委员吴汉家、赵华明,组织委员韩文畦、肖华清,文教委员崔宗复、郑涛,青年委员张万禄、刘光书,财务刘堃南(朱君友也参加财务工作),联络周列三,
市分部下成立了妇委会,由熊梦碧任主任,张茂延任组织委员,王德伟任宣传委员。以后民盟全市发展到42个区分部。其中,如1946年1月成立的第36区分部,主委张雪岩、副主委王德伟,有成员30多人。他们在国民党宣布民盟为非法组织,总部被迫解散后,仍坚持革命活动直到成都解放。
是年秋,民盟成都市分部委员吴汉家介绍“西川书局”的经理礼广贵(地下党员)参加民盟,任第40区分部的小组组长,并由肖华清指定为组织委员。礼又先后介绍该书店成员张李先、周激之、曾佑钓等入盟。该15店在成都附近的绵竹、德阳、金堂、罗江4县县城和孝泉、赵镇、淮口3镇设有分店,销售进步书刊和报纸。各分店和总店都是在中共地下组织的帮助和各地进步朋友的积极努力下办起来的。金堂县盟员林伯渊为了办“新德书店”,卖去60亩田来投资,并把自家的舖面借作书店门市。国民党反动派对这些传播进步文化和革命思想的书店及其经理人员,进行了残酷迫害。至1947年“六,一”大逮捕时,各书店都被摧毁,多数人员被迫疏散转移战斗岗位,德阳分店(和平书局)的卢尔庄、冯争光和淮口分店(正义文化服务社)的昊江月、李升曾遭逮捕折磨。
11月4日,川大学生、盟员何富华等人为反对《中美商约》组织游行示威,召开辩論会,邀请彭迪先、黄宪章、张先辰等教授发表讲演,遣责《中美商约》比袁世凯同日本签的“廿一条”卖国条约还厉害。学生自治会也通过决议:1、发表反对《中美商约》的宣言;2、快邮代电国民政府;3、举行教育周;4、快电国民大会;5、发动全市各大中学生及工商界举行反对《中美商约》运动。《新华日报》全文转载了该宣言,震动了全国。
11月,在张澜、杨伯恺、范朴斋等支持下,“荣利印刷厂”成立。该厂董事长范朴斋、经理张松涛、副经理罗启维和工作人员都是盟员。该厂对外公开营业,准备以后印刷民盟机关报《民主报》(已在重庆出刊)成都分版。次年4月,张松涛又买下“西南印书局”易名为“西陲印刷厂”,自任经理,作为荣利厂的兄弟厂。“六·一”大逮捕时,荣利厂的罗启维、张大昌和工人单子春、骆洪成被捕,张松涛隐蔽起来。遂把这两个厂改由有关人员续办。不久,又将二厂出卖,以所得款救济成都被捕盟员的家属。
11月15日,国民党政府违反重庆“政治协商会议”决议,不顾全国人民的反对,召开国民党一党“国民大会”。张澜主席严正声明:民盟决不参加一党国大。
11月底,在成都改选民盟第二届省支部委员会,选出张志和、杨伯凯、于湖、田一平、朱戴森、方流西、贾子 群、罗忠信、王道客、刘望南、谷醒华等11人为新的一届委员,张志和任主任委员。在省支部领导下,先后建立了双流、新津、大邑、邛崃、金堂、彭县、郫县、新都、崇庆、广 汉、德 阳、遂宁、南充、内江、江津、自贡、泸县、渠县等54个县、市分部或小组,全省已有盟员约2000人,其中成都市约占一半。
12月10日,《华西晚报》揭露道:“顷据悉:国民党中央党部近密令此间省党部加强控制舆論,打击一切民主报纸。‘对民主同盟的态度,应专门打击罗隆基与沈钧儒两人,以收个别击破之效’云”。
12月24日,民盟在沪举行中央常委会第十一次会议,讨論民盟组成部分“民社党”出席国民党召开的国民代表大会问题。会议认为民社党参加“国大”,违反了盟纪。决定对盟内的民社党成员大多数开除盟籍。成都市盟内的民社党员,也被开除了盟籍。
12月25日,北平发生美军士兵强奸北京大学女生沈崇事件,激起全国人民的无比愤怒,纷纷举行抗暴大游行。川大女同学盟员陈为珍、陈光明等组织女生院同学发表抗美声明,得到男同学的支持和响应。
12月30日,民盟二中全会即将开幕,民盟留蓉中委张志和、杨伯恺、范朴斋、曾庶凡正准备提案赴沪出席。
一九四七年
1月5日,川大、华大、金大、省艺专、华西协中等27所学校的学生代表1000多人在川大礼堂举行抗议美军暴行大会。谢文炳、刘盛亚、罗念生、罗忠恕、朱剑农等进步教授在会上发表了讲话。会议通过决议:致电美国政府要求美军立即撤出中国;致电沈崇表示亲切慰问;致电蒋介石、杜鲁门要求废除《中美商约》。会后,学生们上街游行,当晚又在华大广场举行了火炬游行。
1月19日,民盟成都市分部妇女委员会,为抗议美军士兵强奸北大女生的兽行以及当局对案犯的审讯办法,在《华西晚报》发表抗议声明,发起“赶走侵略者、赶走兽兵”的签名运动。
同月,民盟四川省支部、成都市分部分别发表文告,抗议美军兽行。
2月5日和8日,国民党特务支使的暴徒在重庆殴伤“抗暴宣传队”同学。20日,川大盟员刘光书等同学在校内数理馆和图书馆召开声援重庆同学大会,邀请范朴斋、彭迪先、黄宪章、彭君毅、胡鉴民等进步教授讲话,揭露了美蒋勾结的真面目,使群众受到很大教育。
当月,国民党中央强迫中共代表团撤回延安,全国形势日趋紧张。反动报刊散播攻击民盟的谣言。
3月5日,杨伯恺、范朴斋、田一平、张松涛代表省、市民盟会见省主席邓锡侯,声明民盟合法进行民主运动,政府有责保护民盟合法权利。
3月8日,《华西晚报》刊登“民盟在蓉中委及省市负责人访晤邓主席”的谈话内容,驳斥《晨曦社》攻击民盟的滥言,借此公开杨、田、范、张的政治身份,以防反动派暗害。同时,民盟决定将基层组织完全转入地下进行秘密活动。但《华西晚报》总务主任李岱斌(其妻梁质,系新华日报成都办事处工作人员,巳撤退)竟被特务绑架。
4月23日,民盟四川省支部发表声明,指出盟员李岱斌被绑架事件纯系特务阴谋陷害。
5月15日,成都金牛坝小学教师、盟员戴天组织成都金牛坝小学教师100余人,在本校集会,要求改善教师待遇,补发欠薪(大米),并酝酿罢教。至5月21日,成都县府鉴于反饥饿、反迫害、反内战的群众运动已蔓延全国,惟恐事态扩大,被迫同意教师的请求,斗争获得胜利。
这一月,为了反对国民党的卖国、内战、独裁攻策,宁、沪、平、津等城市反饥饿、反内战、反迫害运动风起云涌。5月20日,宁、沪、苏、杭6000多学生在南京联合请愿,遭到国民党军、警、宪、特的野蛮镇压,受伤100余人,被捕20多人,造成“五·二○”血案。5月24日晚,川大进步社团举行座谈声援。盟员学生何富华、蒋国基、刘光书、向定和、黄麟书等人发言激烈。据四川省会警察局档案材料称:“惟何富华、蒋国基作煽动性报告:‘黎明来临之前一刹那,一切也许最黑暗,望同学勿退缩犹豫,对当局应作有力抗议’;刘光书坚决要求组织联合政府”。会后向全国发出了对国民党当局的抗议书,声援“五·二○”受害者。
同时,中共地下组织和民盟省、市组织决定动员党、盟成员和群众于6月2日在成都举行声援“五·二〇”血案的示威大游行。
5月28日晚,川大进步社团组织“中国当前教育之危机”讨论会,邀请进步教授彭迪先、黄宪章、卢剑波、朱剑农、胡鉴民、刘盛亚参加讨論,提出惩办“五·二○”凶手,反饥饿、反内战、反迫害、要和平等口号。民盟四川省支部、成都市分部均表示坚持支持学生的各项要求。
6月1日,在国民党中央的密令下,在成都的最高特务机关“四川省待种委员会”(简称省特委会)组织反动军警宪特在全省联合行动,并于当日凌晨,在成都戒严,对革命志士进行疯狂的大逮捕。民盟领导成员与骨千盟员杨伯恺、田一平、于邦齐、孙文石、刘 华
慕宇、王伯高、陈中平、张大昌、罗启维等14位同志在蓉被捕。四川省政府主席邓锡候曾出面于大逮捕前一日,将张志和、范朴斋保护性地软禁在他私人的“厚生农场”。民盟的得力宣传工具、反动派的眼中钉肉中刺《华西晚报》则被特务捣毁,负责人被捕,因而被迫停刊。
6月2日,国民党邛崃县特委会亦逮捕了该县民盟分部的方谊西、张开阳、黄蜀澄、雷志伦、张介民、蒲国仁等盟员,(组织委员张继和被救脱险)并接管和查抄了同民盟有关的“敬亭中学”和“临邛茶厂”。
张志和同范朴斋被邓锡侯软禁两周后,经南京民盟总部领导人黄炎培等,力向行政院院长张群交涉释放,张群曾电邓锡侯释放,但邓故意拖延。后经了解,邓之所以拖延,是怕二人留在成都,会再度生事,于他不利。释放的条件是,必须离开成都。张、范获释后于7月间致函张澜主席请示,是否可以离川去香港或到解放区?月余后,张澜亲笔回信:“负责的人都走了,组织工作怎样进行?并给群众以不良影响,应设法仍留原地照旧工作”等语。张志和遵命仍留成都,范朴斋则迁重庆北碚公园暂住。但仍受到反动派的监视。
7月1日,国民党中央政府发布“戡乱总动员令”。攻击民盟“为策动学潮、工潮之工具”,“为中共操纵之工具”,辱骂民盟为“奸盟”,盟员为“奸匪”。孙科竟在记者招待会上对民盟进行恫吓说:“反内战就是反政府,反政府就按照处置共产党办法处理”。
7月9日,张澜主席为国民党政府颁布总动员令及蒋介石7月7日发表“戡乱建国”广播演说事,发表书面谈话,指出:“政府始则一面和谈,一面战争。继则撤去和谈,由局部战而演成全面战。至今日而政府下总动员令矣。同人痛心之下,复有何言。剥极必复,史事昭然,匹夫天职,何敢不尽。同人一日为中华民国国民,矢愿一日为民主、和平、统一而努力。”
8月19日,四川省政府召开专员会议。省特委会秘书长徐中齐在会上报告:“中央对于共产党、民主同盟、三民主义同志联合会等,均认为反动集团,应严拿究办。对于民主同盟上层虚与委蛇,系为对付国际观听。六一处置中央认为最有成绩者为成都、重庆两地,已通令嘉奖。刻当剿能戡乱之际,望各专员勿稍瞻循”。
8月27日,民盟成都市分部成员韩文赃与川大教师区分部主任王道容教授商议,请川大外文系教授谢文炳将民盟省支部给国司徒雷登大使的信译成英文,再给魏德迈一份。目的是使美国政府知道中国人民坚决反对美国援助蒋介石打内战。
同月,民盟西南总支筹委会在成都成立。主委潘大逵,盟员鲜英、邓初民、马哲民、楚图南、张志和、范朴斋等,秘书童宝宣。负责领导川、康、滇、黔四省开展秘密工作。
8月20日,为了适应“六一”大逮捕后的局面,民盟省、市组成联络工作小组,由张志和、范朴斋负责,成员有韩文畦,松涛、张万禄、崔宗复、刘堃南、李保鲁、刘光书等,开展地下反蒋斗争。
10月29日,国民党《中央社》发表所谓:“民盟参加叛乱真象”。国民党中央政府宣布中国民主同盟为“非法团体”,强迫民盟总部宣布解散。
11月7日,张澜主席被迫以个人名义发表《呼吁书》:“本人昨日忍痛通知全国盟员停止政治活动,且宣布总部解散。然本人对中国和平、统一、民主前途之信念,本人对于为此目标之努力,并未稍更。本人诚恳希望盟友在爱国公民之立场上,在法律保障之限度内,继续为我国之和平、统一、民主而努力,以求达到目的。”
同日,民盟四川省支部及成都市分部,按照总部解散公告精神,亦宣布停止活动。
当月,重庆行辕和成都警备司令部在报上公告,限四川全部盟员1月内办理“登记自首”手续,否则“依法处理”。但成都及各县盟员不畏国民党反动当局的高压,继续在中共地下党的领导下,坚持革命活动,深入基层、农村进行反蒋斗争。
重庆行辕第二处处长徐远举(军统西南地区特务头子)特赶来成都,会同省特委会秘书长徐中齐,胁迫民盟负责人交出盟员名册。潘大逵、张志和、范朴斋均以民盟已解散,名册已烧毁,拒交名单。并劝告省主席邓锡侯出面证明名册确已烧毁,搪塞过去,从而保护了藏在张志和处的全省盟员名册。
11月下旬,20多个盟员集会韩文畦家,韩提出:现在重新登记盟员,转入地下工作,如有不愿意者可退出。到会者全都愿重新登记,遂由秘书孙伯岚一一记了名字。
12月26日,国民党四川省政府以“煽惑群众”、“抵毁官府”的罪名,逮捕了成都市参议会参议员官箴予。此事发生在蒋介石公布“宪法”的第二天,《华西日报》遂以“官大炮失了踪”为题,称“这是还政于民的一个极大的讽刺”。消息传出,舆論华然。处于地下的中共成都工委决定动员全市大中学生开展一次“保障人权,反对非法逮捕”的群众运动,以揭露国民党当局假行究、真独裁的骗局。民盟即组织动员全市盟员积极参加这一斗争。
12月28日,川大召开“川大学生声援官箴予暨保障人权大会”,大会由学生自治会主席杨茂德(盟员)主持,推举陈为珍(党、盟员交叉)、罗承云(盟员)、章文伦等9人组成主席团。会后1000多人游行到省政府请愿,提出立即释放官箴予,惩办主谋,保障人权等四项要求。
12月30日,川大、华大、成华、协中等校学生3000多人集会,再次游行到省府请愿。反动当局害怕事态扩大,被迫同意立即释放官箴予。这次斗争取得了胜利,其政治影响深远,为以后的运动打下了群众基础。
一九四八年
1月5日,民盟一届三中全会在香港召开。会议紧急声明: 否认蒋介石政府宣布民盟为“非法团体”;“不能接受本盟总部于去年1月5日在南京反动政府的劫持与威胁下,未经合法会议而发表的‘辞职’、‘解散总部’及‘停止盟员活动’等声明”;并宣布“为彻底摧毁南京反动独裁政府,为彻底实现民主、和平、独立、统一的新中国而奋斗到底”;公开与中国共产党全面合作。会后发表了《政治报告》,要点为: 一,民盟为彻底推南京反动独裁卖国政府,为彻底实现民主和平独立统一的新中国而奋斗到底。二,反对代表地主豪绅买办的封建集团,主张实士地改革。三,反对美国援蒋,危害中国主权。四,欢迎民主党派合作,结成民主统一战线。
民盟总部在香港恢复工作后,四川省支部派张松涛去港汇工作接受指示,并将三中全会宣言和政治报告等文件,携四川进行贯彻执行。
2月,民盟成都市分部自上年“六一”大逮捕后,完全转入地下活动。由于市分部委员范朴斋等因故离蓉,即由省支部直接领导市内的盟务活动。2月初,省盟负责人张志和约集韩文哇、傅茂青、李保鲁、崔宗复、张万禄等,在韩家交换对时局的意见后,决定分工如下:张志和,主任员委兼管组织;罗忠信,联络民革及策反工作;贾子群,训练及联络工作;彭迪先、王道容,管文教;韩文畦,管盟员福利;刘堃南,管财务;张松涛,对外联络;吴汉家,组织内部工作。同时,地下中共市委书记洪德铭也通过市委统战组长张万禄,促请韩文畦尽快恢复民盟市分部的领导活动。
于是3月又在韩家开会,决定以韩文畦,张万禄、傅茂青、刘种谟、李保鲁、周列三、刘堃南、崔宗复、孔叔宛、郑涛、吕君亮等组成新的领导班子。由韩文畦代理主任委员,各方面的负责人是组织工作韩文畦、周列三,宣传工作刘利谟、崔宗复,妇女工作孔叔宛,青年工作张万禄、刘光书,文教工作傅茂青,联络工作李保鲁,财务工作刘堃南。领导班子中还有一个统战小组组长张万禄,组员周列三、傅茂青、刘利谟。新班子成立后,进行以下工作。
一、加强市分部负责人间联系,推动盟员间联系。
二、利用同学、同事、同乡、亲谊等关系,联系文教界、工商界人士;利用茶会,聚餐会等形式,发现和发展倾向民主进步的人士,特别是青年学生。
三、每月发《时事半月》或《世界半月》、《时事文摘》等男四刊物。内容根据民盟三中全会宣言精神,每月出2次,散发给盟员和联系人士。另外由张万禄组织川大曾昌珉筹办了地下刊物《XNCR》,每期印发一千至两千份,传播延安广播电台新闻。
四、设法收集民主进步书刊,如《群众》香港版、《文萃》、《时与文》、《世界知识》、《时代》、《国讯》、《展望》、《新中华》等杂志,《中国民主宪政运动史》、《論民主革命》、《战后世界政治与经济》等书籍,交盟员同志传阅,并提出问题讨論。
这样,民盟成都市组织也完成了自建立以来的一次大转折。
4月初,人民解放战争节节胜利,蒋介石为了挽救溃败形势,决定踢开邓锡侯,另调反共老手王陵基主川。中共成都市委决定发动反饥饿、反内战、反迫害斗争,利用敌人矛盾,打击蒋介石的反动统治基础。民盟组织即发动盟员积极配合,并提供100个银元作为活动经费。
4月9日,以川大为主干的大专学校学生3000多人,集体游行到成都市内向四川省政府请愿,要求配售平价米,并派出谈判代表学生盟员刘光书、李方明等7人。新上任的省主席王陵基竞命令军警镇压、造成震惊中外的“四·九”血案,当场重伤学生罗宗章、游训天(女)、李维品3人,逮捕学生132人,其中有盟员 罗承方、张铁铮等。经过全市大中学校罢课、罢教以示抗议的斗争,反动当局最后不得不释放了全部被捕学生。
4月14日,国民党四川省会警备司令部在《新新新闻》报上公布了三大学所谐“奸匪”嫌疑分子名单50人,在川大的30名学生中有盟员刘光书、陈为珍、邓文质、何富华、李方明、罗承云、陈光明,李国跃、赵锡骅、刘传森、罗孟芹、杨茂德等12人;华大的7名学生中也有盟员林温如。
当月,民盟四川省支部派张松涛秘密去港,会见民盟总部的周新民、李文宜、李相符,并由他们引见民盟中常委沈钧儒、章伯钧,汇报四川盟务,请示今后工作。李相符指示,以民盟三中全会精神为准则: “鼓励盟员到农村去,发动农民群众自卫的斗争”、 “以人民的武装去反抗反人民的武装”;并加紧地方组织活动,争取川康军政首要于必要时起义,积极配合解放军行动,为迎接四川都放而努力。总部还交张松涛汇寄回学生运动补助费法市5千万元(由张万禄瞩周继丰取出,存放林伯洲处,由民盟地下市委支用),受难同志救济费法币5千万元。
5月,张松涛在港时还会见了中共华南局的连贯和民革中央的李济深和朱蕴山,并将他们给杨杰(主持西南民革)、刘文辉(主持川康民革)的文件带回。张于6月下旬返成都后,向省盟支部作了汇报,并将带回的重要文件,转发下级传阅。
5月--6月,在国民党反动统治下,物价飞涨,民不聊生。成都市广大小学教师的生活费,在政府和主管教育当局的层层贪污尅扣下,处境维艰,迫切要求改善生活待遇。由于中共地下党的关怀领导和发动,全市27所公立国民小学首先起来请愿。6月3日,即有800多名教师宣布罢教。民盟市委立即进行声援和慰问。市委宣传委员崔宗复曾拟“公私立中等学校教师声援本市小学教师签名启事”,寄发各校征求签名支援。盟市委妇女委员孔叔宛和赵文錦(党盟交叉)是这次以小学教师为主的公教员工争生活权利斗争的发起者,孔叔宛担任请愿团主席。海星合唱团举行公演募捐,所得捐款由黄沙文交赵文錦作活动经费。在强大
的社会声援下,终于迫使国民党当局同意教师提出的合理要求,并将市长乔诚撤职。
同时,川大盟员参加的几个学术团体,在校内举行了“反饥饿,反迫害”的大会,配合本市小学教师请愿斗争和平、津的学生运动。
6月下旬张松涛,由港返蓉后,赓即会见了刘文辉,转交了在香港的中共、民盟、民革等方面的负责人给他的信件。刘阅后,表示对各方面的要求和意见完全接受,决定照办。并请张再去香港,代表他向各方汇报。张于是立即再度去港向中共华南局连贯和民盟总部沈钧儒、周新民、李文宜、李相符及民革李济深、朱蕴山等作了汇报。连贯希望刘文辉做好川康军政入员的工作,保护好通讯联系。民盟总部指示四川省支部除遵照盟三中全会决议,加强盟务活动外,还应积极支持刘文辉搞好统战工作。民革中央要求刘文辉发展川康民革组织,做好川康实力派的工作。李济深还专函张志和,要他与“自乾(刘文辉)晋康(邓锡候)、耿光(杨杰)诸兄策定进行计划”。张松涛回蓉后一一作了传达和转告。
7月,民盟成都市分部把川大、华大毕业的盟员分发到川康各地开展工作。
同月,因获悉敌特的黑名单中有盟员洪钟的名字,洪钟即撤往南充家乡隐蔽,后于1949年4月转移雅安,在刘文辉部任机要秘书。
8月,民盟四川省支部第二次派张松涛去香港,向民盟总部汇报盟务工作,并与中共华南局再度联系,同时向民革中央负责人李济深、朱蕴山等汇报有关情况。
8月20日,盟员李权恭、贾柱南、张铁铮在川大被敌逮捕。9月初,盟员王怒安亦在川大附近遭敌捕,民盟市分部的张万禄因此撤离川大。
9月25日,盟员徐达人又在大邑被逮捕,当晚即被大恶霸刘文彩杀害。
10月,盟员黄子万、谷时逊、王侠夫均在成都被敌特逮捕,监禁,至解放前被杀害。
一九四九年
1月1日,蒋介石发表元旦文告,宣布“引退”,由李宗仁代总统出面谋求“和平”。中共毛泽东主席为新华社撰写了新年献词《将革命进行到底》,向中外宣告解放军将渡江南进,把解放战争进行到底。
1月6日,张澜主席在沪发表谈话,评蒋介石元旦文告,揭露蒋“并不真要和平”。
1月14日,民盟市分部领导成员傅茂青在成都被敌特逮捕关押。张万禄因此撤往重庆。
同年春,民盟成都市分部再次充实领导机构。张志和 、贾子群、范朴斋负责盟省支部工作后,成都市分部为更加密切同中共的关系,迎接解放和加强对全市盟务的领导,由张志和主持在二仙庵开会,决定派吴汉家领导市分部兼秘书和组织工作;并分派郑涛、孔叔宛、陈思苓、李保鲁、李昌达为联络员,分别联系大学、妇女、省市政府、学生,向吴汉家接受指示和汇报工作。陈思苓后在川大新生院组织民盟教师直属小组,成员有苟清泉、胡鹏、李文彬、赵德华、游怀治等,陈任组长。
当月,由于成都市小教职工联合会的反饥饿运动,在党、盟和进步组织支援下取得了一定胜利,本月即在《新新新闻》报社大厦召开大会,正式宣告运动胜利告一段落。
1月24日,蒋介石调张群任西南军政长官公署长官。张行前曾由南京去沪会晤民盟领导人张澜、黄炎培。张澜主席向张群提出释放政治犯、减少征兵、征粮和不要在四川打内仗等意见。张群允矛考虑。张到重庆后,民盟中委潘大逵亦向他提出释放政治犯的要求,张亦允予考虑。
1月25日,范朴斋访张志和唔谈半日,商讨今后盟务活动的安排。晚间,韩文畦又访范朴斋,因春节将至,商量被捕同志及家属抚慰问题,决定各送2万元(金元券);并商量为川大盟员学生3人要外走的路费,共需银元3000元的筹集问题。
1月26日,刘文辉托朱戴森转送范朴斋银元3000元。此为事前向刘募集作为青年学生被捕坐牢的资助费。
1月29日,范朴斋约请川大盟员学生杨世俊将募得的救济金3000元交与之。并嘱以:1、查明被捕学生姓名、人数;2、邀约民盟、民协学生各1人与杨共3人保管此款,由3人同意时开支;3、救济以学生为主,不限川大学生,不論属何团体。
当月,省政府主席王陵基,曾向省参议会第七次大会提出,将国民党中央政府偿还四川人民的借款(每年还谷200万石,折合美金约200万元),拨给他购卖武器装备,拟新组建20个保安团,用以在大巴山设防,阻止解放军进军四川。民盟省支部迅印发动参议员盟员范英士等,并通过刘文辉联系的省参议员,同时积极活动,全力加以反对。致使王陵基的提案被否决。
2月4日,刘文辉约范朴斋在朱戟森家会谈。范向刘谈了蒋介石必垮台的看法;刘谈张群对大局也极悲观,认为蒋无法翻身。刘明确表示他不能跟张群走,并说:他在南京时张表老(张澜字表方)曾有信叫邵石痴去见他。他曾告诉张群,请其到沪晤张表老,与之言明,与表老为二而一者也。也即是刘表示愿跟表老走。后范朴斋又约张志和,谈他会见刘文辉的谈话情况。
2月16日,范朴斋访张志和,为民盟市分部成员罗启维出狱后筹集生活费。张允出3000元,朱君友允出2000元,刘堃南助 3000元,范朴斋出2000元,共计1万元(金元券),议定将存款收条交罗收。
2月22日,韩文畦调查到近来被捕的盟员有张铣珍、王怒安、王泽济、饶大中、李权恭、傅茂青、李远山、林文焕、张士琨诸同志。
2月24日,范朴斋、韩文畦到张志和家,商谈决定:1.民盟成都市分部补选张松涛、吴汉家参加领导;2.定27日召集民盟川大负责人聚会。
2月27日上午,民盟省、市负责人张志和、范朴斋、韩文畦、吴汉家同川大民盟的陈思苓、郑涛、李昌达、王怒安(此时已获释)、范成钧、范矩民等在二仙庵聚会,商定今后如何开展工作及有关问题。
3月6日,刘文辉约范朴斋晤谈。王陵基(号方舟)任四川省主席后,极端排斥刘文辉(号自乾),刘乃拥护张群(号岳军)回川以抵制王。刘向范说:“我之所以费九牛二虎之力想把张岳军弄回来,就是为了王方舟。张不回来,四川内部已被王挑拨离间够了,我们将要立即吃亏。”又说:“连我到成都进出都成问题,还想在这里起事吗?”
3月3日,张志和访范朴斋。民盟中委叶笃义曾致函范朴斋,附有致张志和函,范面交张。
3月4日,邓锡侯(号晋康)约范朴斋在牛范九家会晤。范为邓分析时局,邓也认定蒋必垮台。邓问:“我同自乾今后应该怎样办?”范谈了四点: 1.拥护和平。能全面和平固好,如四川有军事,应促成局部和平;2.拥护联合政府,受檄听命;3.制止建军,不要自造孙吴丁张;4.拒胡宗南。邓口头答应做到。……最后,范要他们(包括刘、邓)有事多同张志和接洽。
3月6日,范朴斋访张志和。范向张谈了他与邓锡侯谈话情况;并研究星期三(3月9日)与刘文辉谈话如何措词,考虑如何配合中共行动等问题。
3月8日妇女节,“和琰社”在双栅子街杨汇川家秘密成立。该社是地下中共成都市委妇委委员、民盟市分部的成员赵习锦发起组织以职业妇女为主的社团。目的是团结青年妇女,学革命理論,宣传、教育、争取群众走革命道路。参加该社的女盟员有孔有员、叔宛、杨汇川、张绍淑、柴泳、胡瑞吟等10多人,亦有男同志黄沙文、苏菲、张忆祖等。其中有些原已是盟员,其余在是5月该社集体加入民盟时亦入。和琰社的学习内容主要有:中共“七大”文献、《論人民民主专政》、《土地法大纲》等,并收听延安广播。7月以后,和琰社编入民盟各小组活动。临解放时该社接受民盟领导布置的迎接解放的工作;1.准备迎接解放军入城的横幅标语口号,学唱教唱革命歌曲等;2.宣传党的方针、政策,收集掌握敌情,保护公有财产、档案等。和琰社的活动一直坚持到成都解放。
3月9日,范朴斋在牛范九家中与刘文辉、邓锡侯会谈两小时。范进一步向刘、邓解释、打气,坚定其断绝依蒋的念头,早日起义;解除其既感到自己无实力,又还有惧怕中共的心理。后范朴斋与张志和商谈、交换对刘文辉、邓锡侯再做工作的意见。决定由张再对刘、邓做“打气”、“祛疑”、“促变”的工作,并请朱戟森和段升阶从旁相助。(所谓“打气”就是使刘,邓相信人民的力量是强大的;“祛疑”就是消除其对中共的顾虑,“促变”,就是加速其在川康起义。)
3月11日晚间,张志和因范朴斋即将离蓉以饯行为名,约请王道容、韩文畦、刘坤南、吴汉家等聚餐,主要讨论如何继续努力做四川上层军政人员的策反工作。
3月13日,范朴斋与朱戟森应刘文辉之约前往晤谈。刘表示将来以民盟姿态出现。
3月14日,盟员赵锡骅准备次日回荥经。赵此次来蓉主要是介绍当地朱世正入盟,利用民间武装力量,建立地下武装。范朴斋转介赵与张志和晤谈,张指定由吴汉家具体联系。结果决定吸收朱入盟,地下武装问题,根据西康具体情况进行。
3月17日,范朴斋访张志和。张向范谈了他同刘文辉谈话的情形。并准备将四川盟组织向民盟中央的报告由范带走。
3月18日,川大王道容教授访范朴斋。王谈到因川大教授罢教事,谢文炳、彭迪先、刘盛亚等和他本人,颇为国民党特务所注意。
3月19日,为了营救被国民党监禁的盟员,范朴斋由蓉飞渝。同时,张松涛奉民盟省支部之命,由内江经泸州赶到重庆参加营救。范、张二人交换情况后,由范于21日晚应西南长官公署长官张群之约,前往会唔。张群首次提到释放狱中盟员的问题,婴范开出名单。
3月22日至25日,除22日晚已由张松涛函告成都张志和开列被捕盟员名单外,范朴斋同张在渝对此名单如何开的问题,又分别同民盟的梁漱溟、张万禄、杨复全、冯克熙、赵 一 明、鲜英(特生)、鲜恒等交换意见。最后商定,凡是知道被捕关押者不管是否盟员都开出。由赵一明、冯克熙提重庆的名单,范朴斋、谢文炳,张松涛提成都的名单,两地共计开出37人,当时关禁于成都将军衙门的民盟中委和骨干杨伯恺、于邦齐、王伯高等都在名单之内。
3月26日,张群在重庆再次约见范朴斋。除要范到上海回复张澜主席外,即谈放人问题。范将37人名单交与张群后,张提出,杨伯恺、田一平乃是共产党员。范坚决否认,并举出1947年3月5日民盟中委和成都地区省市负责人范朴斋、杨伯恺、田一平、张松涛等4人,都以民盟身份去见省政府代理省主席邓锡侯一事为证,坚持不能删除杨、田二人。为此范与张群发生争执。后张表示愿“再斟酌”。
3月28日,范朴斋在渝约集杨复全、冯克熙、赵一明、鲜恒、张松涛等开会,报告与张群和徐远举交涉放人的经过,以及向流文华募款的情况,并请大家做好迎接出狱同志的各项准备工作。
4月1日,范朴斋往唔徐远举,质问:我们提交的名单是37 人,现在只是在重庆释放了田一平、李康、唐弘仁、龙圣夫、张真民、孙蕴实、刘慕宇、张大昌、余杨明、颜士奇、舒军、张怒涛、仲秋元、周世楷、屈楚、罗克汀、王颖冰、唐 珍 潤、兰国农、何舒杰、熊鸿嘉等21人。还有16人为何未放? 徐远举答:“缓一下办。”
4月2日,范朴斋即由渝飞沪去民盟总部反映。张松涛再与成都通电话联系,了解到成都竟一人未放,又请鲜英去质问徐远举。徐说:“说过的不是都放。”鲜又问成都为什么一个也未放?徐答:“张长官只批了重庆的,如要再放成都的人,还得张长官批放才行。”但张群已于前一日飞往南京应付和谈去了,无法与之交涉,此事也就拖延下来。
4月4日,张澜主席从上海来信,慰问被释放同志罗隆基、史良、叶笃义等同在信上签名。同时张主席还由和成银行汇出黄金4两以安顿出狱同志生活。
4月中旬,川大教授、民盟成员彭迪先、王道容、朱叙欧、谢文炳、陈思苓、谭英华、李荫桢、刘盛亚等,发起教职员工争温饱运动。学生盟员李昌达、方智炯等会同中共地下党及其外围组织“民协”。发起尊师运动与之配合。逐渐扩大到成华、华大及成都各中学、小学,声势颇壮。
4月20日,省政府派军警逮捕了川大学生自治会理事、盟员方智炯(解放前夕被杀害)以及成都实验小学教师、盟员张明如和钟鼎文(出狱后入盟)。大批学生盟员因此被迫离蓉。在此前一日(4月19日),彭迪先潜离川大,去西康主持盟务工作而幸免被捕。
同月,金堂县民盟小组建立,曾伯钧任组长,廖先贵、何天奇任副组长。解放前在金堂县活动的盟员有两支:一支是1946年冬,曾佑钧由礼广贵介绍入盟。后礼转移,失去联系。又由盟员林伯洲介绍曾与吴汉家联系,在该县开展盟务活动,先后发展盟员14人。1951年整理盟藉,承认7人。另一支是陈平三与贾子群联系。先后发展盟员数十人,整理盟藉时承认了3人,陈因故未被承认。上两部分盟员于解放前夕始接上级通知而有了横的联系。金堂县盟员于组织建立前后,做了以下工作:1.掩护、营救中共地下党员吴江同、贾柱南、孙立勤、李跃廷、袁尚礼、魏时英、缪恒书以及盟员李昌达等;2.反对征收戡乱费,减轻人民负担;3.分化国民党反动将官余錦沅和特务头目杨超群组织的反共教国军;4.控制了太平乡的财粮权,为解放金堂提供一定的资助;5.金堂解放后,组织了“青年联谊会”,参加成员达200余人,对庆祝解放、征粮、剿匪等工作都起了良好作用。
5月,民盟省支部派张松涛去新津太平场,与盟员鲁建威联系,商谈组织民间武装力量,配合迎接解放川西的战役。因为早在1947年底,张志和同张松涛即曾向鲁建威提出在新津组织民间实力的任务。鲁回新津后,曾约集当时盟员苟克儒,车詠篪,李性平等负责此事。苟是铁溪乡人,车是永商乡人。他们的家乡地我邛味、蒲江、彭山三县接壤的偏僻地区,地形复杂。他们以保境安民为借口。发动民众组织“枪会”,便于经济困难的人买枪。经过努力,两乡都掌握了一些群众和枪枝。
6月,国民党四川省参议会召开第八次会议时,省政府提出“中央”要征实(粮)900万石,征借(根)450万石,附带征收省级公粮和地方各县级公粮各130万石,共1610万的交议案。省参议员、盟员范英士即联络有关参议员,提出反对意见。表决的结果:征借450万石,削减为170万石;县级公粮通过;省级公粮否决。后来蒋经国亲自来川施加压力,提出复议,征借粮数被迫通过。省级公粮仍予否决。王陵基对此至为恼火。
6月,华大进步女生毛英才在成都被捕,因其在狱中自称盟员,解放前夕被敌特杀害后即被盟中央追认。
7月,民盟中委、省支委范朴斋去北京,张万禄撤离成都后。民盟市分部负责人吴汉家将青年和妇女的联系任务,交由孔叔宛负责。联系的团体与人员是:民主青年联谊会--高成荘;
民主妇女联谊会--王德伟;和琰社--柴詠;男青年小组--张忆祖。
8月,蒋介石由台湾飞到成都,欲对民主势力进行大镇压。 进步的原川军将领陈离(号静珊)被迫离蓉到附近县乡活动。张志和同刘文辉部(二十四军)参谋长杨家桢也转移去雅安,同刘文辉商议后,又赓即到成都与邓锡侯、潘文华联系,拟在重庆解放后,即率所部同川康军政人员共同起义策应,争取和平解放川西。旋以国民党政府由渝迁蓉,胡宗南部的庞大兵力集中成都。未能按原计划早日实行。随之,由刘文辉的代表杨家桢、邓锡侯的代表陈离和民盟省支部成员、中共党员唐新民等共组联合参谋部,积极准备,以待时机再起义。
同月,民盟成都市分部负责人吴汉家,组织刘诗白、高成荘、兰绍谦、林伯渊、赵知闻成立5人工作小组,由赵任组长,以加强对职业青年、大学等方面盟务活动的领导。该小组每周碰头研究工作一次,两周在青羊宫茶园向吴汉家汇报一次,并听取工作指示。
9月21日,在和平解放不久即成为新中国首都的北京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次全体会议隆重地开幕。民盟中央推出代表张澜、比钧儒、章伯钧、张东荪、罗隆基、史 良、胡 愈 之、周新民、楚图南、李文宜、丘哲、周鲸文、费孝通、李相符、辛志超,刘王立明等16人,候补代表叶笃义、罗子为等两人参加。
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成立。民盟中央表示热烈祝贺,并公开宣告:民盟今后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愿为实现共同纲领,建设新民主主义新中国而奋斗。民盟中央主席张澜被选为中央人民政府副主席,沈钧儒、高崇民、黄炎培、柳亚子、李章达、章伯钧、张东荪等被选为中央人民政府委员,沈钧需还被任命为最高人民法院院长。从此,民盟光荣地成为参加新中国人民政权的一个政治党派,成为共产党领导下的中国人民民主统一战线的一个组成部份。
当月,民盟中委潘大逵由渝返蓉,会同民盟省、市组织加强和川康国民党军首领刘文辉、邓锡侯、潘文华的联系与磋商,策动他们不失时机地起义。此时潘着重做邓的工作,曾同邓唔谈两次。邓最终决定与刘、潘相机起义,并指定副官张鹏翼(盟员)与潘联系。
同月,民盟省支部成员张松涛在成都同代表潘文华与张志和联系的钟体乾商谈和平解放四川、互相配合问题,钟极表赞同。另一方面,张又与原潘文华部的高参张斯可联系,通过张进一步做潘的工作。同时民盟省支部领导成员罗忠信、田一平等,很早就在做潘文华及其部属的统战工作。重庆民盟同志胡克林、赵一明、冯克熙等也对潘做了很多工作。潘表同意。
10月18日,盟员张大成在灌县被捕押成都监禁,至解放前夕被敌特杀害。
10月30日,民盟大邑县分部主委王安懋、盟员蔡镒知以发生“大邑事件”被王陵基保安部队逮捕下狱。事件发生前、共产党员李安瀾、李德芳、王汉卿等,在大邑发动农民群众,要求“二五减租”。以王安懋为首的县民盟组织与之配合行动,时大邑县恶霸、豪绅要求省主席王陵基派兵镇压,王即派专员王刚毅和县长徐元勋亲率保安团队前往围剿。民盟县
分部控制的武装,即从侧面与中共地下党游击队配合,与官兵激战,终以敌强我弱,游击队被迫撤退。农民运动被镇压下去后,王陵基的保安团企图进一步解除民盟控制的武装,反动县长徐元勋当场被乱枪击毙。反动派大为震惊,除将王安懋、蔡镒知逮捕下狱外,还捕杀了所谓凶手5人以洩愤。后王安懋被押至邛崃监禁。王陵基曾亲往审讯。拟杀王安懋以偿命。后经张志和之妻李莲芳设法营救,王幸免被害,直至解放始获释出狱。
11月,民盟邛崃县组织,除发动盟员积极宣传中共政策和解放军文告外,并大力支援邛崃中共地下党组织的游击支队,如枪枝、弹药、医药、器材和现金,不断接济。主要由盟员张继和负责筹办,其他同志如兰培德、刘成鑫等也量力捐助。经中共地下交通员周新廷亲自领取,由民主人士孟清泉运交。
同月,民盟骨干成员王干青在成都被敌捕,至解放前夕被杀害。
同月,民盟成都市分部通知:中共地下党指示“应变”,要求注意了解国民党政府各单位负责人行动,登记物资,注视反动派动向。
当月初,潘大逵曾在成都新南门外十二街博济医院,与爱国进步人士、原邓锡侯部将领陈离(静珊)晤谈,促进邓部起义事项。陈谈及青年党泸县县党部主席廖上柯、省参议员汪潜愿意转变投向人民,望潘接谈。潘当即会见了廖、汪,鼓励他们多作响应解放的工作。
12月2日晚7时,刘文辉约见张松涛商谈起义问题。刘说:“已与邓、潘约定起义。时间、地点尚未定。”其时,蒋介石将飞蓉作防。张提议:“起义如能活捉蒋介石,功莫大焉!”
刘说:“这样作太危险,我们的力量太薄弱。”张又提及尽快营救将军衙门省特委会监狱被囚盟员和其它革命人士的问题。刘说:“这几天张群来找我们麻烦、应付不好要出问题。救人的事,如能买通特务放人,我可以出钱。”此时,已来成都的张群来访刘文辉,张松涛便匆匆告辞。
当月,新津县盟员也积极策动地方起义,并安定地方社会秩序。国民党政权在成都崩溃前,蒋介石的中央军校又成立6个教导团,妄图作最后挣扎。其中第二团一营营长陈肇勇是新津太平场人,与当地盟组织的鲁建威相熟。陈回新津招兵。经鲁介绍盟员黄宗福、苟云鹤在陈营部负个名义,做陈的思想工作。陈在新津招到新兵200余人后,即奉命开赴灌县。不久,经黄、苟2人努力做好工作的结果,该营终于在灌县宣告起义,接受已南下川西的解放军第六十二军收编。后陈肇勇本人被送入重庆军大学习。同时,盟员苟克儒和车泳篪掌握了民间武装,于解放军未到达前即同各方做好安定社会秩序、迎接解放的工作。待解放军到达后便将全部民间武器送交解放军接收,原武装人员随即遣散回家。
12月4日夜间,国民党成都警备司令部嵇查处处长周迅予指挥特务秘密杀害革命志士刘仲宣等3人于成都外西抚琴台(今王建墓)。12月7日深夜,在成都西通惠门外十二桥附近,省特委会秘书长特务头子徐中齐和周迅予又疯狂地合谋执行军统特务总头目毛人凤和省主席王陵基预先的秘密策划部署,集体屠杀革命志士32人。两次死难烈士中,计有民盟领导骨干和盟员:杨伯恺、于邦齐、王干青、张大成、谷时逊、王俠夫、王伯高、杨辅辰、毛英才、方智炯、张维丰等12人。
同月,老盟员李保鲁通过利用青帮头子刘世平,获得许多特务情报。刘并以组织反共游击队为名,去北较场中央军校领得枪枝弹药甚多,以供地下革命组织使用。
同一时间,民盟省支部负责人张志和力劝国民党川康电政管理局长张骧(张群之弟)保护好电讯设施和器材。张骧接受照办。
12月9日,刘文辉、邓锡侯、潘文华在革命形势迅猛发展,在中共、民主党派和各方面进步力量的策动促进下,于成都附近的彭县通电起义。当时民盟参与特助和推动他们在彭县进行起义的工作的有潘大逵、曾庶凡、韩文畦、赵一 明、胡 克林、邓文质、张鹏翼等同志。
同一段时间,由于各方面的共同努力,在川西其它各地策动国民党军起义的工作,也都有不同程度的成效。盟员刘仁清是国民党军第三六五师的一〇九三团第二营营长。他与团长张岭为生死交,而该团又是本师最有战斗力的团。故刘提出举师起义的主张,在全师军官会议上获得通过。于是刘又找到盟员张文著、张子良(当时二张已入中共地下党),及时得到中共川康边人民游击纵队岷江支部负责人李维实的指示,将该师全部带至背靠第二十四军和第九十五军的新繁地界。当刘邓所属的这两个军举行起义后,该师亦立即于12月12日宣布起义。
12月21日,原国民党军新十二军驻新津、温江一带,在成都正通顺街设有办事处,其主任苏继光是盟员高成庄的亲戚。高启发教育苏认清形势后,苏又说服其军长彭杰同意起义。高还通过中共地下组织与人民解放军第二野战军取得联系,促使该军于12月21日发出起义通电。盟员郭世忠等2人即由苏安排为办事处收发员,以便掌握情况。24日,解放军派代表到该办事处住下。苏即派军队巡逻广播电台、被服厂等附近,保护解放军代表的安全。该军起义后,彭杰又策动了什邡县起义,其高参骆德俊也策动了双流县起义。苏继光还通过熟人关系策动了懋功县起义。
12月24日,刘文辉、邓锡侯、潘文华等,为加强对国民党残余部队的策反工作,决定成立一临时联络小组,由民盟潘大速任召集人,解放军第二野战军地下工作部的朱德家和盟员冯光熙参加联络工作,并指定盟员赵一明参加宣传讲解工作。国民党军第二十兵团司令陈克非派人至彭县,向邓、涵等联系该兵团起义事,并请派人到郫县该兵团向军官讲解中共对起义人员的政策,以解除他们的思想顾虑。临时联络小组即派盟员赵一明和邓锡侯所部第九十五军参谋长牛范九,于24日凌晨至郫县该兵团部,由赵向该部军官进行了讲解。当日,陈克非的第二十兵团即和罗广文所部第十五兵团联合发出起义通电。
12月25日,民盟组织配合中共川东特委成都特遣总支等做了大量工作,终于促使国民党成都市政府起义,使成都获得和平解放。
中共川东特委成都特遣总支的成员熊运矩(即熊扬)、贾子群、李保鲁等3人,均是民盟盟员(贾子群且为民盟省支部的负责人之一)。李保鲁联合四川省县政人员训练班毕业同学,集资开办的“亚东公司”商号中,就有一民盟区分部,盟员有李保鲁、陈农友、郭龙尊、孔庆一等。市长冷寅东经常和“亚东”往来,与李保鲁等人都很熟悉。时孔庆一任市府民政科长、冷亦知李、孔二人是盟员。二人策动冷起义时,冷表示要会中共党员。他们即介绍特遣总支负责人熊扬与冷密谈。谈后,冷表示说:“共产党叫我咋作,我就咋作”。当即退掉了原打算去香港的飞机票,并交出一叠空白委任状,以便党、盟工作人员取得一定的掩护身份。
为了配合其他方面的工作,孔庆一随时与冷寅东保持联系,要他积极保护好市政府档案材料;并督促修建重要街口的栅子,协助组建自卫总队,以备“真空”时同各方面维护好社会治安。同时又作好供应解放军兵差的准备工作。
这时,国民党西南军政长官公署副长官、川军将领王缵绪,奉蒋介石令组成西南游击第一路部队。贾子群派钱文华去策动王起了义,部队改称:“治总”(即王治易总部的简称)。12月24日夜,胡宗南所属的军长兼成都警备司令盛文所部撤走,王的“治总”部接防成都,和各方面积极迎接解放的力量一起,保护公家物资及市民财产。
25日,原成都市市长冷寅东及市府部份工作人员孔庆一等,“治总”司令王缵绪及其下属郭曙南等、原省参议会议长向育仁及部份省参议员、原市参议会议长傅双吾及部份市参议员,还有老同盟会员熊錦帆、黄肃方和地方绅耆若干人,在慈惠堂隆重集会。郑重宣布起义,同时宣布成都和平解放。随即派代表赴新都解放军第一野战军前线指挥部,会见了张经武参谋长和杜平副政委,向人民解放军致敬,表示欢迎进驻成都。
早在一年前,爱国将领郭勋祺即受中国人民解放军刘伯承、陈毅将军的派遣,回川进行统战策反工作。本年9月,郭会见中共四川省“临时工作小组”的易野源等(该小组主要成员有胡春浦、田一平、易野源、罗髫渔)后,在地下党领导下,于12月中旬组建“西川人民保卫军”,由郭任司令员,胡春浦任政治委员。民盟省支部委员罗忠信任副司令员,易野源任副政治委员。郭勋祺往见败退于川西地区的国民党军笫十八兵团司令李振,促其起义。李要求见中共代表。郭即介绍易野源同李联系。李振随同该小组的两位同志通过龙泉山两军对峙的前线去到简阳贾家场解放军笫二野战军前线指挥部表明起义愿望。解放军前线指挥员与重庆“二野”参谋长李达通电联系请示。李达同意李振部起义指令李将所部开往梁山集中待命。李振回兵团后即于12月26日宣布起义。
在人民解放军尚未进入成都接管的“真空”时期,“西川人民保卫军”总司令部曾自行任命罗忠信以副司令员兼任成都警备司令,任命原成都市“自卫总队”副总队长乔曾希为成都警备副司令,下辖万余名武装自卫队员和已随市政府起义的省会警察局武装警察3000余人(警察局长已暂时改由与中共地下党合作的原分局长熊倬云担任)。在短短几天之内,会同已由中共地下党“西川边临工委留蓉工作部”策动国民党军第四十四补给区司令曾庆集起义后统率的城防部队等各方面的力量一起,有效地维持了城社会秩序。
12月27日,省市民盟组织在中共地下党领导下、动员组织各单位盟员积极参加迎接解放的工作。民盟四川省支部和成都市分部还发表了《欢迎人民解放军宣言》。
同日,疏散隐蔽在彭县的省、市民盟领导成员潘大逛、赵一明等回蓉,参加成都各民主党派和各界民主人士、在总府街市银行楼上聚会,共庆和平解放。
12月30日,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十八兵团在贺龙和周士笫司令员率领下,正式开入成都,立即成立军事管制委员会,开展各方面的接管工作。各单位盟员积极向军管会反映敌情,协助搞好接管工作。
(1988年1月完稿)
(《成都文史资料》,1988年第一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