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澜与四川保路运动
一纪念辛亥革命110周年
1911年四川爆发的保路运动，其本质是一场四川人民反对清政府野蛮掠夺民间资本、反对清政府将路权置于列强殖民资本控制下的英勇斗争。由于事关来自川汉铁路公司的民资股东中各界绅商、平民、甚至包括农民的切身利益，血汗钱，保路运动很快波及全川，引发了当时除股东之外的波及全川的大量人群的人参与，其中就有立志反清的革命党、袍哥等。随着这些人的加入以及“成都血案”的发生，四川各地出现纷纷出现反清起义，起义军的出现，导致清政府被迫从湖北调抽兵力赶来镇压，致使武昌防务空虚，为后来武昌起义的爆发，起到了牵制清兵的作用。孙中山先生曾说过: “没有四川的保路运动，武昌起义至少得延后一年半载。”
1911年5月以来，四川人民掀起了维持川汉铁路商办的风潮。5月9日，清廷以商办铁路“旷时愈久，民累愈深”为由，将川汉、粤汉铁路干线收归国有。强调如有“煽惑抵抗，即照违制论”。接着又以路权为抵押，向美、英、法、德四国银行大举外债，这一无耻行径激起了全川人民的愤怒。
正在南充的张澜得知消息后，认为这是关系着国家命运和全川人民切身利益的大事，遂奔赴成都，与老友蒲殿俊、罗纶对路事的谋划。蒲殿俊、罗纶曾就成立四川保路同志会的原则方针、步骤办法就商于张澜。
6月17日，川汉铁路股东和各界人士千余人，在铁路公司开会，成立了四川“保路同志会”，选举蒲殿俊、罗伦为正副会长，并决定各县选派代表到成都召开股东特别会议。张澜被推为南充股东代表，前往成都共商对策。
出发前，张澜由南充到蓬州华山观(今两路乡)，接着循西绕北， 调查访问，了解民情，再由北而到今蓬安的锦屏镇，即当时的蓬州城。此行的目的是宣传保路救国，发动和组织群众。张澜到达蓬州城时，陪同他的有蓬州的曹和斋(张在顺庆府中的同事)、陈抱一(张在顺庆府中的学生，后留学日本，曾担任过孙中山的秘书)、陈朴安等。张澜和陈抱一在蓬州城隍庙内作讲演，宣传反帝、保路。张澜讲保路时激昂慷慨，听众数百人，情绪高涨，并当即捆绑了障碍保路的团总、恶霸地主姚玉权。很快，保路运动由州城波延至蓬州的西路、北路，随之发展到全蓬州。张澜在蓬州的宣传发动群众工作完成后，随即转赴成都。
8月2日，新任川督赵尔丰到达成都接任总督。
四川保路同志会为即将开幕的股东特别大会造声势，特召开群众大会，欢迎各县股东代表，到会约万人。张澜在会上发表演讲。他说:吾辈为爱国而来，今爱吾国，必破约破约，故能赞吾人破约保路则爱吾国者，虽仇亦亲之；不赞吾破约保路则国之贼也，虽吾亲亦仇之。事固起于盛宣怀，今则不止在一盛宣怀，有障碍吾等破约保路者，非盛宣怀亦盛宣怀。吾股东代表等与同志会诸君同一爱国，同一破约保路，是一是二，是二犹一。果有障碍吾等破约保路者，远处之盛宣怀吾等固誓死仇之，近处如有盛宣怀吾等亦誓死仇之。果盛宣怀今悔而赞吾破约保路也，吾等亦转而亲之。”
这篇讲话旗帜鲜明，激昂慷慨，明确提出破约保路是衡量亲与仇标准，不仅是针对盛宣怀而言，也是针对赵尔丰等统治者而言，警告他们不要障碍破约保路，给以思想压力，而且对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破约保路的人，壮大运动队伍，有重要推动作用，深受群众拥护。《四川保路同志会报告》第二十八号报导了张澜演讲时的动人场面:“张君本来口吃，然字字血忱，语语精神。当时会中有狂呼者，有掩泣者。”“当张君言时激昂慷慨，万众且泣且呼。同志会众皆谓能补本会所未及。”
8月5日，特别股东大会在川汉铁路公司开会，名为庆祝赵尔丰任川督，实则“借以表现股东争路之决心”。赵尔丰在会上训话说:“ 四川人很穷，负担也很重，要筹足7千万两路款，极不容易……破约废约，不仅关系国家外交信誉，势难办到，且亦关系能否顺利修路……如今之计，徒喊保路废约，未免不智。重要之点在于筹款，有钱修路，路可自保，不言废约，而约自废。”赵尔丰的训话 ，颇多指责，暗藏杀机。赵尔丰是铁腕人物，杀人不眨眼，慑其淫威，众人噤若寒蝉，气氛紧张沉闷。这时张澜快步而过，站在讲桌左方，操着洪亮的川北口音，针锋相对痛驳赵尔丰,他开始讲话时虽有些口吃，但在爱国激情的鼓动下，愈说愈起劲，道理也愈说愈精透，把赵尔丰为清廷收路辩护的所有论点一一痛加驳斥。他将四川保路同志会破约的主张作了全面阐述，并就必须破约保路的若干关键问题向代表清王朝利益的赵尔丰发出了一连串的质问，在当时的记载中就有着7个“质问”与又问，而与会者的“拍掌”、“ 大拍掌” 、“众大拍掌，声震瓦屋”、 “众大号哭，声震瓦屋”共19次，“众人有饮泣者，有狂叫者，悲极!愤极！恨极!怒极！有非笔墨所能形容者。”由于张澜对赵尔丰的说理斗争锋芒毕露，使赵尔丰对张澜产生了“太横强”的印象。当天会议的一个重要议程是选举出川汉铁路股东大会领导人。颜楷当选为会长，得票1395643权(这个“权”是如何计算的在文献上没有具体解释，应当是以各州县的股票多少为根据进行计算的)；张澜当选为副会长，得票150664权。张澜以最高票被全川人民推上了保路运动第一线的指挥岗位。
8月8日，张澜等人主持召开了第二次股东特别大会，通过了《遵先朝谕旨四川川汉铁路仍归商办意见书》，不仅表达了“此路不可不争”的理由和决心，而且在争路办法上，除了“质问邮传部”“呈恳总督代奏”外，还新添“提回存款”的斗争方法，即将公司在上海、武汉的存款悉数提回，以拒盛宣怀、端方夺款。若三法无效，即联络各省发动更大规模的斗争。最后，意见书为保路运动制定了更远大的斗争目标:“促请清朝廷确定宪法，实施宪政。”赵尔丰也出席了这次大会。会场上群情激奋，与会者对面要求赵尔丰代奏朝廷，表明民意。赵尔丰被迫应允。
8月9日，张澜等人再次主持召开股东大会，讨论了盛宣怀收买李稷勋的问题。股东们强烈要求赵尔丰到场并立即代奏揭参盛宣怀的卖国压民。但赵尔丰自第二次股东大会后，慑于民气，同时也是故意为难股东会，就再也不露面了。股东代表表示，如赵尔丰不到会场，会议决不解散。有的代表甚至主张大家齐赴督院。蒲殿俊、罗纶则希望大家保持克制，以免搞僵，难于下台。张澜说:“有啥难于下台! 我们就老老实实拥到督院去，看他赵尔丰怎么办?”
8月10日，特别股东会会长颜楷、副会长张澜暨全体股东等，为部臣弊通分公司总理违旨盗权，应行分别纠劾撤销，恳予电奏事。
8月12日，特别股东开会，张澜以副会长名义主持并作报告，号召团结“组成坚固团体”，“抵抗政府高压”。主张通知驻宜昌分公司李稷勋，“不管他辞职不辞职，将取消他的意见通知他”。张澜提出辞退李稷勋的动议，得到大会赞成。大会通过了宜宾代表李德芳和西充代表黄绶的办一钱捐会的提案，主张全川每人每日凑一钱来自筹资金，自修川汉铁路。此议案表决后，张澜又就本案实施办法征求了意见。
8月13日，特别股东开会，在张澜的主持下议决了3条：1、质问邮传部盛宣怀；2、吁请川督代奏，誓遵先帝（光绪）谕旨，四川境内川汉铁路仍归商办；3、从速提回存于上海、宜昌各处款项。赵尔丰拒绝代奏，并以“辞官不做”相威胁。
8月16日，特别股东开会决定公呈《川汉铁路公司特别股东会呈赵尔丰请代奏川路仍归商办文》，众赞可后，即刻誊写，仍由正副会长及昨代表等面呈督院恳代奏。
8月18日，盛宣怀、端方和瑞澂进行密商以端方、瑞澂名义联函会奏，诬称保路同志会领导人和股东、绅董“类皆少年喜事,并无明白绅士，其行为显系反抗”，“请照降谕旨，特派李稷勋仍行留办路工，一面责成赵尔丰懔遵迭次谕旨，严重对付”，“以遏乱萌而靖地方”。
8月19日，清政府允准端方和湖广总督瑞澂的联函会奏，悍然钦派李稷勋总理川路路工，并饬赵尔丰严重对付争路川绅。
8月21日，赵尔丰得电后，“以此发表众必大愤”只给蒲殿俊、罗纶、颜楷、先生少数人阅看。
8月23日，上午10时，岳府街铁路总公司正在召开股东大会，会长颜楷宣读电令后，电文内容一为钦派李稷勋为驻宜昌总理（官办），二是饬赵尔丰对保路运动严行弹压。参会的几百人非常愤慨，立刻如泼翻油锅，引发熊熊大火。都说政府“要硬抱铁路!要打四川了”，会场上顿时爆发出一片呼喊声、哭声、喊声、骂声，挺胸跌脚声，演讲声。有人喊罢市，有人喊罢课，有人喊不纳捐税，有人提出设先帝万岁牌位，大家日夜来哭，以感动朝廷，挽回天心。会场着实轰动了起来。
8月24日，上午，张澜主持召开股东大会。他在会上强烈指责盛宣怀之流“夺吾路权，卖与外人”的作法是“违背先朝谕旨”的“叛逆”行为。大会一致通过从即日起罢市罢课，非争回铁路不开市的决议，并推颜楷、张澜向赵尔丰说明罢市罢课的理由，请赵代奏清廷，收回成命。
罢市罢课的传单一发，各处立即响应。在成都，不到一个钟头，省城内外大小500余街的店铺，相继关门了。各学堂也相继停课。随着各县学生由省城回到州县宣传，全川性的罢市罢课风潮也迅速形成。
8月26日，股东会会长颜楷、副会长张澜暨全体股东等呈赵尔丰为休会恳请查办文。
8月27日，张澜、颜楷为保路废约到总督衙门拜见赵尔丰，坚决要求撤换与盛宣怀相勾结的李稷勋；要求毁约、保路、保款以平民愤。赵尔丰则要求先开市、开课然后再商讨办法，双方争论激烈，结果仍是不欢而散。
9月1日，张澜以股东代表会名义通告全川: 一、自本日起即实行不纳正粮，不纳捐输。已解者不上兑，未解者不必解。二、将本日议案提前交公司，咨议局照例呈院，并启知各厅、州、县地方官。三、布告全国，声明以后不担任外债分厘。四、恳告全川人实行不买卖田地房产。五、广告全川人民俟前四条实行后，自动开市开课。
9月2日，清廷命端方带鄂军入川镇压四川保路运动，令赵尔丰切实弹压川民。
9月6日，午时三刻，张澜正在寓所与颜楷商量如何进一步发动群众行动起来，对付即将入川的端方时，一个外国人来报，赵尔丰命令在成都的外国人于下午6时前进入教堂。赵尔丰要动手了，叫张澜避一避。张澜婉辞道: “我自被推举为股东代表以来，只知保国、保川、保路、保款，没想到要保命，您的一片好心，我拜领了”。
9月7日，赵尔丰遣人诈称路事有转圜消息，有要事面商，将张澜、罗伦等人诱自督署花厅，早以埋伏的卫队一涌而出，将他们拖到阶下捆绑起来。独张澜与罗伦，面前有一弁以枪口抵胸作欲放势，背后有一马弁执马刀临颈作欲砍势。被捕的人脸上没有一点血气，甚至还灰扑扑地像敷了一层尘土。还有几个脸上挂着泪珠，只有张澜昂着头，挺着胸，破口大骂，叫把诛语写出来。
按赵尔丰的本意要将9人立地正法，借以吓唬人民，压平争路风潮。但因满族将军玉昆深恐处决9人，激怒川人，难以收拾，不愿为赵杀人作证，并劝他请旨定夺。
赵尔丰暂罢杀机，将9人押至五福堂，指着9人喝斥曰:“尔等将何为，非谋反?尔等初次来谒，即开导尔等要开市，尔等反在会上演讲，要反对到底，谓我不知尔敢尔耶!” 张澜凛然不惧，愤怒抗议:“既然准许四川百姓出钱来修川汉铁路，断不能说路权不属于出了钱的四川百姓，既然庶政公诸舆论，断不能说四川百姓争自己的路权为非法，要是出尔反尔把路权从百姓手中夺去卖给外国，这简直是引狼入室，为害国民!” 说的赵尔丰理屈词穷，拍案呵斥:“张澜太横强!” 在此大难临头，性命悠关的情况下，张澜仍然毫不退缩，大声抗辩说: “我代表川民争路权，争生存，理直则气壮，借外债以拒民款，假国有以夺商办，关系国家存亡，岂止关系一省利害，痛苦深，故呼吁烈，何横强之有?”赵尔丰愈益愤恨，传令将9人暂行拘押，候旨处决。
张澜在枪抵胸，刀架颈的生死关头，仍理直气壮地与赵尔丰举行针锋相对的斗争，充分体现了他“威武不能屈”的革命精神。张澜在保路运动中的表现出的胆识和才干，使得他成为民众心目中的“保路英雄”。张澜等9人被拘禁于督署，处于生死莫测的环境中。他们中有的愁眉苦脸，有的痛哭流涕，有的沉默不语。其中只有张澜、罗纶等二三人因报必死之心，所以镇定自若，处之泰然。张澜说: 富贵、贫贱、威武，皆环境也，而人应该有超出环境之情操，也才能不为外物所移易。在此时、此地、此景，张澜写下了《田家乐》，这首古诗三十言，除含有深刻思想意义外，逐句还嵌有鸟名。从此看出，张澜虽然身处缧绁之中，面临杀头危险，但仍心境旷达，从容镇静，这是对清王朝专制淫威的藐视，是为国家为民族吧计生死的高贵品质的体现。
10月10日，武昌起义爆发，至12日，武汉三镇完全为革命党人所控制。武昌起义胜利的消息，震动全国。
10月26日，清帝下令，作出将盛宣怀撤职，将奕劻、那桐、徐世昌等议处的决定；并准端方奏议，准予释放蒲殿俊、罗纶、张澜、颜楷、胡嵘、江三乘、叶秉诚、王铭新等拘禁人员，以息众忿。同时对前被拘留的肖湘，“着一併免其置议”。但是狡诈的赵尔丰犹徘徊瞻顾，不立即执行。
11月1日，赵尔丰释放了张澜、胡嵘、彭芬、蒙裁成等4人，还将端方、瑞澂、盛宣怀给他的信电等物交给张澜看,并为他的罪责狡辩道:“非弟之不情,实端、盛、瑞等迫弟至此耳。望诸君谅之!"
蒲、罗等11人联名发表《哀告全川叔伯兄弟》，张澜名列第9位。
11月22日，官绅会议在成都寰通银行举行。蒲殿俊、罗纶、张澜等作为绅方代表出席会议。
经过会议磋商，双方达成“四川独立条约”30条，其中官方19条，绅方11条。最重要的有两条：一、民政由咨议局议长蒲殿俊管理；二、军政由朱庆澜管理。还商定组织概略，军政府设都督，副都督等。约定11月27日，正式独立。
在宣告独立前夕，张澜向蒲殿俊建议，一定要注意武装力量，倘若没有武装，就难保持政权。都督要掌握兵权，应该把朱庆澜的部队掌握到手中，以备肘变，蒲殿俊没有采纳。
11月25日，张澜等出席第二次官绅会议。 “官神会议”之前，谘议局和股东会在酝酿人事时，曾讨论到独立后管理财政的人选问题,蒲殿俊、罗纶都说“表方素来廉洁,可以相任藩台职务”，张澜却坚拒说:“余素不喜涉及金钱事,此类冗务，实不相宜。独立伊始，当以新政为重，要在慎选适当人员。”“官绅会议”上，蒲、罗再议及此事,大家踊跃公推，张澜仍不肯接受。
11月27日，大汉四川军政府在成都成立，并宣告四川独立。蒲殿俊任都督，朱庆澜任副都督，尹昌衡任军政部长。
12月8日，蒲殿俊、朱庆澜在成都东较场大阅兵。旧军队借名索饷发生“兵变”。蒲、朱于惊惶中狼狈逃走，大汉四川军政府在无形中解体。
12月9日，新军将领周骏、彭光烈等约集士绅徐炯、邵从恩、张澜以及同盟会在省人士北较场开会，议举尹昌衡为都督，罗纶为副都督。置参赞以佐政务，张澜、王铭新、赵春熙、蔡文铨、李植、曹德元、帅国瑛等与焉。张澜建议，首先除去赵尔丰，以安众心。并说：交出权力，赵不甘心，此次兵变中他的态度，仍以满清封疆大臣自居。若不除去，军政府万难稳定，一旦去之，民众必心安悦服。尹昌衡采纳张澜的建议，遂决心杀赵尔丰。
12月22日，四川军政府派兵包围督署，擒赵尔丰，押至皇城内军政府。为处决赵尔丰在成都举行两个大会，即四川军政府在皇城明远楼下召开的公审大会和在南较场举行的群众大会。
参加南较场群众大会的有川汉铁路公司特别股东会代表、保路同志会和保路同志军代表，以及居民群众。张澜以特别股东会副会长名义在会上控诉了赵尔丰的五大罪状。其中最激起会众愤怒的话是：“‘赵屠户’做卖国邮传部、卖国奴才盛宣怀的刽子手，不让我川民保路破约，争路权、国权，逮捕屠杀我人民群众，实属罪不容诛！”愤怒的会众当场推举100名代表随张澜来到皇城致公堂。张澜对尹昌衡说:“杀赵是我五千万四川民意，此人不杀，天理难容。”随即赵尔丰被当场处决。
尹昌衡编遣保路同志军，设立宣慰使。乃命张澜宣慰川北，邵从恩宣慰川南、颜缉祜宣慰川西，川民略定。
张澜一介书生，为了川人的利益，他把生死置之度外，数次舌战屠夫赵尔丰；在保路运动每个重要关头，他都挺身而出，力擎千钧，起了定海针的作用；面对刀枪，独人捋虎须。坚守气节，威武不屈。张澜作为四川保路运动领导人，在保路运动中发挥了独特作用。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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隗瀛涛《四川保路运动史》，四川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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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开庆编著《四川辛亥革命》台湾学生书局印行）
曾绍敏《漫话四川保路运动》，巴蜀书社，2006年版。
南充县志(摘录)十六卷十六册，要录(卷六) 李良俊修，王荃善篡 ，民国十八年刊本。
